「就……就是發生些首尾關係。」歹人低了腔子,把話說得委婉了許多,「或者……或者是把茶茶綁走,威脅武娘子。」
第24章 貳拾肆·半夜起身抓水雞 誰家夫君壯如虎
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後,顏九儒平靜得可怕,臉上結了一層冰霜似的,隨時有殺人的跡象。歹人見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頸處灑熱血。
「我會給你一條生路。」靜默的氣氛中,顏九儒忽然開口說話。
這一句話無疑是在絕望中的一束光亮,歹人睜開眼後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但顏九儒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你得聽我的安排,只要你能做得到,今日之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落在顏九儒手裡,歹人別無選擇,只能點頭答應。
顏九儒醞釀好言語才開口:「你回到劉家去,只要不說你身份敗露的事兒,他問什麼你自己胡亂答就是了,但之後他還有什麼心思想法,你得來告訴我,就是這般……其實你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歹人明白,顏九儒是要讓自己成為他的眼線,只是來通報一聲的話似乎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顏九儒說的對,身份敗露後他只有一個選擇了:「好,我、我答應你。」
「走吧。」顏九儒解開綁在歹人身上的繩子。
四肢重獲自由,歹人連滾帶爬朝劉家跑去。
處理完這件事,顏九儒在門外干站著,嘴裡呼出稀薄的白氣,看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語:「武不善做也。」
作為一個人,他是個滿腹文章,勉強餬口的教書先生,但他並不是個泛泛之人,他是一隻老虎,變成老虎時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合理地死在蘇州。
老虎動怒,阿誰能吃得消?可要是武宋知道枕邊人的手上沾著人命,會害怕吧。
顏九儒希望那為劉少爺能把骯髒的念頭休了去,他不想做出可能會讓武宋害怕的事情。
站了一會兒,眼睛有些許乾澀,眨兩下眼,呵欠跟著來,還有兩個時辰天會亮起,也該去睡覺了,顏九儒頂著困意進門,走到天井下,竟看到井邊有個矮小的人形,難到還有其他人闖入?
顏九儒著了一驚,眯著眼睛與月光下細視人形,穿著身白棉衣,身高約摸三尺而已。
等等,三尺高的人?除了顏喜悅還能是誰。
顏九儒悄悄走近去,定睛一看果真是顏喜悅,她的眼皮垂垂,手裡抱著個木桶,忽然蹲到地上抓雪,抓到的雪都放進桶里:「抓水雞抓水雞,抓好多好多水雞。」
手裡抓的是雪,嘴裡卻說是抓水雞,或是睡迷糊了,或是還在夢裡,也或是夢裡的她在抓水雞,心情激動,才會半夜起來抓水雞。
「傻呼呼的。」顏喜悅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只吹了一陣風,鼻子便開始吸溜了,顏九儒哭笑不得,把她抱回屋裡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