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把人咬了?」這個小冤家不用說是誰,武宋心裡清楚。
「一掌把人給拍了。」顏九儒無奈,「險些沒給人一掌拍進雪裡頭去,好在小冤家皮厚,沒有受傷。」
顏九儒的話說完,顏喜悅左手抓著牙刷,右手抓著樺燭,兩臂張開,哇地一聲撲進武松的懷裡:「因為他、他又捏我的耳朵,不舒服,我沒忍住打了下去,嗚嗚嗚嗚。」
顏喜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掉,武宋聽了個經過,苦笑不得,撩起一截袖子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問:「小冤家為什麼捏你的耳朵?」
「他、他說我的耳朵圓溜溜,然後就捏了一下。」顏喜悅吸溜鼻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妙、妙常說是因為他手欠,我不是有意的,也、也道歉了。」
「那喜悅還是乖孩子,知錯能改,下一回可不能一不高興就動手動口了。」武宋稍加薄責後又柔聲安慰顏喜悅,「那你手上的蠟燭和牙刷又是怎麼回事?」
問完,武宋發現顏九儒手上提著三瓶沽油和一袋豬下水。
得了安慰後的顏喜悅抽抽噎噎,但說不清楚話,許久不做聲的顏九儒開口了:「下課後去了趟南市,給狸狌餵了點吃的,又去買了豬下水,路上她哭哭啼啼,我想著帶她去糖鋪,買點甜果子,她卻說牙齒不舒服,要買新牙刷,所以拐去刷牙鋪買了一支,這幾日得做點新衣裳,想著燈具要用完了,就去燈鋪買沽油,但我想沽油不夠亮,怕喜悅夜間看書寫字時壞了眼睛,就買了只樺燭。」
一瓶沽油五文,能燃囫圇夜,而一根樺燭二十文,冬日風大,燃得也快,燃個囫圇夜至少要四根。
一支二十文的牙刷可以用上半年之久,一支二十文的樺燭只能燃個兩個時辰,實在是奢侈,顏喜悅從拍人的傷心事裡走了出來,她手裡的樺燭,覺著樺燭價貴,買了也捨不得用:「我說不用買的,可是爹爹執意要買。」
「當然是眼睛重要了。」武宋摸摸她那張淚痕滿面的臉蛋,接過顏九儒手上的豬下水,「不說這些了,阿娘要去做飯,你和爹爹先去裡頭呆著。」
「好。」顏喜悅小心翼翼地收起蠟燭,跟著顏九儒進了屋子裡。
顏九儒打濕手帕,把顏喜悅的淚面擦乾淨後,藉口有事,又偷偷摸摸溜進糧房裡偷吃。
輕輕掀開桶上的蓋子,一掀開,卻是不見半顆貓食,他猶如遭受里霹靂,慘叫一聲,而後一口氣跑進廚房裡,失了語調地問:「娘子,那些貓、貓食呢?」
第12章 拾貳·貓食售空傷老虎 為何老虎吃貓食
「賣出去了呀,只剩下個兩三斤就放到別的罐子裡,留給自家的貓吃。」武宋把今日發生的事簡單說給顏九儒知道,說完見顏九儒臉色難看,她停下手中活,關心問道,「夫君是怎麼了?」
聽到是賣出去了,顏九儒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武宋賺到了銀子,傷心的是要有半個多月吃不到貓食了,昨日偷裝的幾把貓食只能撐兩天,過個嘴癮而已,武宋說還剩下兩三斤的貓食,但偷一把就會被發現,他實在不敢展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