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葉垠拉著反背在身後,腰和腿都被壓制著無法起身。葉垠高挺的鼻樑抵在雲辭的脖頸上,啞聲道:「怎麼摸一下就跑?乖乖。」
第17章
車后座的地上散落著他和別人站在一起的照片,葉垠將他壓在車座上,把他的兩隻手扣在後腰,直到手腕上被皮革綁縛住,雲辭才意識到剛剛聽到的那聲金屬扣被打開的聲音是什麼。
被完全壓制著的姿勢就連抬頭都困難,手和腿都被限制住,掙脫的難度更上一層。
駕駛座的俞魚完全沒動靜,生死不明。車禍後每耽擱一秒都是離死亡更進一步,這樣下去俞魚絕對會錯失搶救時機。
可葉垠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不要殺他。」
雲辭呼吸都變緩了,心臟像被攪碎了一樣疼,眼淚終是決堤了般大顆落下,順著臉頰滑落在車座上。
「讓我救救他,葉垠……」
葉垠出車禍的時候他不在現場,甚至就連葉垠的死訊都是別人告知的。葉家人不願意多談至親的那場車禍,不願和「間接殺人者」多說自己親人死亡的細節。
——那麼現在是葉垠在告訴他嗎?
——告訴他,一年前他也是這麼出了車禍,在巨大慣性衝擊後變形的車輛廢鐵中殘喘,看著血液流淌,看著自己生命流逝。
雲辭哭的急,本就蒼白的臉上因害怕俞魚死亡,現在連唇上的血色都沒了。
葉垠只好放過雲辭那被吻得星星點點的頸部,開始在唇上的那片柔軟上輕咬,碾磨。
「不要殺誰?」
雲辭掙扎著別過頭不想讓葉垠親,唇角被牙齒尖銳處磕到,很快就有鮮血往外溢出。
血液的腥味和眼淚的苦澀被一同卷在舌尖,葉垠吻的凶,像是要將人肺中的空氣都掠奪個乾淨。
直到那哭得眼睛都紅了的人身體都在發–著–顫,那惡劣的男人才停了下來,舔@走了從眼眶中滑落下來的又一滴眼淚。
圈在脖頸上不允許閃躲的手掌鬆了力道,雲辭立即仰著頭,下意識想要避開葉垠還沒到來的親吻。
雲辭聞見車內的血腥味更重了。
那股鐵鏽味濃的像是被人用刷子在車上的每一個角落的細細塗抹,濃的呼吸都直泛著噁心。
聞見了怪味後的生理性不適讓雲辭偏著頭乾嘔了兩下,卻因時機不當被另一人會錯了意。
雲辭全然沒看見身後男人那倏然沉下去的眸色,胃裡還沒緩過來就被捏著下顎看向車座下散落著的紙張。
前座和后座的車底相連,此時鋪在地上的白色紙張被前座流過來的褐色血液泅得紅了一片。
血,好多血。
雲辭呼吸一滯。
——「把他們都殺了好不好?」
男人的手撫在雲辭有些發腫發紅的唇瓣上,低聲開口:「把碰過小辭的人都殺了。」
嘴中吐出的話令人脊背發寒,開口的語氣卻溫柔的如同情人之間的低語:
「張晨對嗎,那個演員盯著小辭的眼神好噁心,把他的眼珠挖出來好不好?」
「好多人都在看小辭……韓尹尹,還有那個嚴茸……」
「……也不知道樓梯再一次出意外,會不會有人拉住那個叫宋斂承的。」
「小辭……」
男人喉結滾動,將頭埋在身下青年頸間,冰涼的手掌順著脊背一寸寸上移,最後與那被皮帶縛住的手相扣。
耳垂處傳來一陣刺痛,是葉垠咬住了那處軟肉。尖銳的犬齒叼著那處細磨,這次葉垠沒再收力,被咬破處不斷地往外溢著鮮紅的,像是紅寶石一樣的小血珠。
「想把小辭吞吃入腹。」
「這樣小辭就不會被其他東西盯上了。」
耳垂疼痛感強烈,溢出的血液被不斷地舔去,男人聲音愈沉:
「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乖一些?」
「別讓我生氣,小辭。」
「……」
「……」
*
酒店室外停車場內黑色的保姆車門被拉開,俞魚彎著腰探頭進去拉著沉睡青年的手輕輕搖晃。
「雲辭哥,別睡了,我們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