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其實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湯萍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楚曉琅接著說道:「我只恨自己臨陣脫逃,但從來沒有恨過你什麼。因為我知道,那時候我跟昆賜才剛剛十七歲,你是一位母親,用自己的思想去教育自己兒子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昆賜已經長大成人,他作為一個成年人有決定自己感情的權力,而我也一樣。所以現在問題根本不是我們要不要為了感情再勇敢抗爭,而是阿姨你已經沒辦法再管我們了。」
湯萍臉色一秒變暗,她惡狠狠地說:「他是我兒子,我不管他誰來管!楚曉琅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才能離他遠遠的呀!」
可不管她情緒有多麼起伏,楚曉琅的語氣始終淡淡的:「阿姨,當年你說這些話可能還能讓我想一想,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威逼利誘和道德綁架都沒用。包括那時在醫院你問我怎麼樣才能放過你們,其實我現在在想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倆。我們是兩個男生,但我們相愛,過去到現在從未變過。如果我也像你似得磕兩個頭就能換得九年平靜,那我此刻把地磚磕碎也在所不辭。」
「楚曉琅!」湯萍猛地站了起來,對著他職責道:「你到底要把昆賜害到什麼地步才算結束!」
楚曉琅根本不生氣,他反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昆賜,就像我從來沒有用愛去綁架他一樣。」
「你還說沒有害過昆賜!他的腿是怎麼出意外的!還不都是因為你——」
昆賜應該是一直在偷聽,因為湯萍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就把廚房門推開出來了。
「媽你出去,別再往下說了。」
楚曉琅的神態在這時候變了,他急忙望向昆賜,想從對方臉上品出湯萍這話的可信度。
湯萍此刻被刺激到理智全部崩線,提到這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化作恨意瞪著楚曉琅:「如果昆賜不是為了去找你,他就不會冒雨上那輛計程車,也不會在高速上打滑撞上——」
「媽!」昆賜抄起柜子上的玻璃杯,往地上扔得粉碎,同時怒吼道:「你出去!」
湯萍無助地擦擦眼淚,提上自己的包奪門而出,臨走前她撂下一句:「楚曉琅,我們全家都應該謝謝你。」
門被從外面摔上,房間內瞬間安靜,楚曉琅本來沾沾自喜的情緒被湯萍的話打回原形。是啊,他和昆賜之間還有一道無形的坎,那就是對方出意外的真正原因。
楚曉琅看著昆賜:「昆賜,告訴我。」
昆賜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什麼話也沒說就要回廚房:「跟你沒關係。」
「昆賜!」楚曉琅起身追到廚房,他不理解地問道:「你不是跟我說是修燈泡摔下來的嗎,怎麼你媽媽說是你上高速去找我?你什麼時候去找我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媽她騙你的,她明知道事情真相不是這樣,但就為了讓咱們這樣才會這麼說。」
楚曉琅越聽越不明白,他急到不行:「那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
「我可以不說嗎。」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說。」
楚曉琅啞口無言,他沒想到到現在昆賜還是這樣,他們之間那道痕依舊還在。但是剛剛在電話里還互訴衷腸,尤其是又和湯萍正面對決了一番,楚曉琅實在不想毀掉和昆賜現在的升溫狀態。
儘管胸口堵得難受至極,他還是咬著牙點頭:「行,我尊重你,我們不要再為了這點事情吵架了,我等你願意開口的時刻。」
說著,他就往廚房外面走。
手剛觸碰上把手,就聽到身後昆賜長嘆一聲,他說:「行吧,別故作大方了,回來我告訴你。」
楚曉琅折返回來,皺著眉頭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