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虧他腦子能轉到這上還轉的這麼快, 只不過他這個算盤從根兒上就打錯了。
郁執並不愛他的媽媽。
即使他有苦衷和不幸但那不是自己的錯,他可沒那麼賤,被那麼對待還能愛他, 不過是看在至少那幾年給了他口飯吃沒讓他露宿街頭,所以愛恨算是扯平。
方不阿看不出郁執的臉色, 試探著叫了句:「兒子……我會把你這些年缺失的父愛全部補上, 從此以後,你也是有爸爸的人了。」
他落淚。
郁執可被噁心壞了, 也就是他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 不然這一會兒一定一個箭步衝去衛生間吐個暗地昏天。
寒風從老舊的窗縫中不住吹進來,房間沒有空調和暖氣溫度很低, 依舊擋不住方不阿的熱演。
「兒……」
郁執站了起來,再從他嘴裡聽到這兩個字,他一定會直接一刀捅死他。
方不阿緊張的沒了聲音,呈防禦狀態的身體儘可能向後,目光追隨著郁執移動, 當看到郁執打開的那個工具箱後,嚇到他跪不穩。
眼睛還死死盯著工具箱, 郁執手指在錘子, 各種大小的扳手, 各種型號的螺絲刀上點兵點將。
方不阿猜測著那是要做什麼的, 同時認真打量起這個房子,注意到鋪滿整個地面的防水塑料布, 牆角那裡整齊排放著各種刀具,大到砍刀小到水果刀,手工鋸子和電鋸在旁邊坐鎮。
除此之外還有鐵杵,以及他也實在認不出是什麼, 但在這個場景看著就讓人膽寒的工具。
看著看著方不阿明白過來郁執準備這些是要做什麼,抖若篩糠的重新看向郁執,他這是早就想殺死自己了?
正確,但也錯誤。
因為這原本並不是為他準備的,他應該沒想到郁執的殺人業務這麼火爆,名單上的大家都要排號挨個入場。
方不阿說的話太噁心了,郁執決定先給他一個懲罰。
就掰斷他的牙齒好了。
據說拔牙很疼,他的牙齒一向很好所以並不太清楚,不過等一下看方不阿的反應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開始期待。
修長手指停在一個中號扳手上,就用這個了。
郁執握著銀色扳手向方不阿走去,方不阿恐懼的向後挪動著被捆綁著的身體。
「你你你要幹什麼?」
「你冷靜點。」
聽過他的話後郁執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蹲下,長臂一伸把方不阿拽過來,青筋凸起的手就要把方不阿下頜捏碎。
他沒什麼想和方不阿說的。
郁執從來不是習慣剖開苦難讓人路過瞧一瞧看一看的人,至於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憤怒,他也不是情緒那麼激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