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個漂亮嫵媚的女人蹲下,她身穿紅色長裙,塗抹著鮮紅花汁的指甲,如白雪一樣雪白的食指輕輕挑起江騖的下巴。
「哼。」女人滿眼厭惡,「該死的東西,竟然用這張丑皮囊!」
江騖,「……」
「江騖。」女人高高在上喊著他的名字,帶笑的眼睛居高臨下,「你認輸,這次我就放過你。」
「我……」這次江騖費力都往外擠字,「認……輸……」
女人的臉色頓時五彩繽紛,錯愕、難以置信,又壓不住的生氣,她指甲猛地掐入江騖的下巴。
生生被指甲戳破皮肉,江騖吃痛地皺了下眉,卻沒有發出聲響,溫熱的液體淌過下巴,女人發狂了,她失去了遊刃有餘,高貴全無,咆哮著嘶吼,「你從不認輸!!!」
尖銳的分貝刺得江騖更疼了,他想回他經常認輸,打不贏就認輸,這不丟人。
但江騖根本沒有開口的力氣和機會,女人突然又變成了一個高大無比的壯漢,粗糙有繭的雙手用最原始的手法掐緊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起來,雙腳離地兩三厘米懸掛著。
江騖的呼吸急促了,紛亂陸離的視野漸漸變黑,即將陷入黑暗時,江騖猛地掐緊手心,眼皮猛地張開。
他不要死!
江騖突然有了力氣,兩手再次抬起擊中壯漢胸腔。
清脆的斷裂聲,壯漢疼得鬆了手連連退後摔倒在地,連吐了幾口血。
江騖擺脫了禁錮,也被甩飛到一側撞上了一棵高樹,震得紛紛散散的葉子和雪撲簌簌往下砸。
他反手圈住樹幹,背靠著樹幹勉強站著了,他劇烈喘著氣。
就在壯漢跑起,惱怒著又要上前下殺手時,鵝毛大雪猛然靜止,風聲也消失了,無垠夜空突然冒出無數道暗涌的紫電,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以及男人沉悶的聲音響起。
「滾。」
壯漢望著不遠處搖搖欲墜的江騖,兩隻眼球快速轉了幾圈,轉身強忍疼痛跑走了。
江騖連眼皮都在痛,他抬起眼皮,兩道紫電分別飛進他眼睛,他視野就恢復了清明。
視野里,魔絕一身純黑長袍,齊腰銀髮扎了一個簡單的高馬尾,停在離江騖兩米左右的位置,清薄的嘴唇溢出一個「嘖」。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強點。」他微眯眼眸。「以你現在的修為,能和那隻鼠輩打上那麼多回合。」
江騖的力氣似乎也回來了,他嘴角揚起禮貌的弧度,「謝謝您救我。」
魔絕冷笑,「我不會救任何人。你是李扶枝的血脈,她死了,在你我打一架前,你不能再死。」
江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