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太監和太醫的表現,也體現了皇帝對摺嫿肚子裡的孩子的重視。
大夫曾經對她說過,她這胎若是保不住,會對她的身體損傷很大。
她看見過折櫻身體孱弱,被病痛折磨的模樣,她自然知道身體康健的重要性。
顧辭宴聲音冷冽,道:「所以,是在責怪孤?孤想給你名分,還做錯了?剛剛的那碗藥若是尋常的打胎藥,你是不是就喝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懷上皇嗣,你若是喝了打胎藥,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從前折嫿會說他是他的恩人,十分感激他和她的相遇。他已經將折嫿給帶回來,但是眼前的折嫿,卻讓他感覺不是近在眼前。
折嫿道:「太子殿下若是後悔以後您的孩子會有我這樣的母親,現在還來得及。太子殿下放過我,讓我去見我的家人,眼不見為淨,以後也不用再看見我。」
第25章
許久,顧辭宴似是妥協,……
季筱書站在院子外面,沖裡面喊道:「我聽說折嫿回來了,你們太子殿下憑什麼不讓我見她?」
護衛看向季筱書,面露愁容,道:「折嫿姑娘回來不久,身體不適,大夫說折姑娘需要好好調理身體。常安郡主若是無聊,何不去與瑞王妃說說話?」
季筱書冷著臉,道:「折嫿身體不適,本郡主不過是去見她一面,有何不可?莫非你覺得本郡主會傷害她不成?」
聽見季筱書的話,護衛連忙低下頭,道:「常安郡主若是有疑惑,請去問太子殿下。」
季筱書冷聲道:「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們太子殿下為何不允許我見折嫿。」
季筱書剁了剁腳,抬腳離開了。
護衛看著季筱書離開的背影,鬆了一口氣。
護衛走向書房,將季筱書已經離開的事情稟告給顧辭宴。
顧辭宴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他走向折嫿的屋子。
折嫿的腦袋和芳杏的腦袋挨著,兩個人小聲地說些什麼。
不同於剛才折嫿面對他時的橫眉冷對,此時折嫿在面對芳杏時,是完全放鬆和閒適的狀態。
顧辭宴回憶先前他和折嫿的對話,折嫿為了她的家人,讓他放過她,她不想成為他孩子的母親,她讓他不用再看見她……
她讓他不用再看見她。
若是這次他沒有將她尋回來,就不會發現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再看見她……
折嫿這次回來後,惹怒他越來越習慣了。若是從前,顧辭宴自然要讓折嫿認識到她的錯處,但是她現在身體有孕,根本經不起折騰,之前因為折嫿從行宮離開的舉動,她差點兒就失去了他和她的孩子……
所以他剛剛盛怒之下,暫時和折嫿分開,沒有回答折嫿的話。
剛剛他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腦子裡都是折嫿的那句「太子殿下若是後悔以後您的孩子會有我這樣的母親,現在還來得及。太子殿下放過我,讓我去見我的家人,眼不見為淨,以後也不用再看見我。」
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怎麼敢?
折嫿惹怒他,說了那麼大膽的話,她自己卻仿佛沒事人般。
顧辭宴注視著屋裡的折嫿,抬腳走了出去。
和之前一樣,察覺顧辭宴的走進,折嫿和芳杏便停止了談話。
折嫿的視線很快從顧辭宴的身上收了回來,沒有過多的停留,她將目光看向別處,神情冷漠。
顧辭宴注視著折嫿清冷的臉,便想起當時他初遇折嫿的場景,那個時候折嫿什麼都沒有,柔弱無助,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仿佛他那個時候若是不救她,她會在他的面前倒下去。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想不到,如今的折嫿會膽子這麼大,是如此地固執。
「今日皇上讓人送來的不是打胎藥,先前的那碗安胎藥若是有問題,孤不會讓你喝下去。」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
顧辭宴和折嫿再次說起了先前的話題。
折嫿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她之前的那句話若是氣話,現在便可以收回去了。
折嫿朝後退了兩步,與顧辭宴拉開了距離,她道:「我一個丫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剛剛我拒絕皇上賞賜的藥,已經大不敬了,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又哪裡是我能夠躲過的?」
顧辭宴冷聲道:「你覺得孤保護不了你?還是你仍然覺得孤給你名分,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