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木寶沒有敷衍地說什麼只要是你寫的娘肯定都喜歡。
他問:「你最開始寫這個後續時,心裡是怎麼想的?有什麼打算?」
一提這個就來氣!江岳說:「不就是那次停船靠岸,聽到那個老太婆胡亂教導孫女們……」脾氣一上來,直接罵人家是「老太婆」,反正那麼教孫女的肯定不是好人。
詹木寶說:「所以,你寫這個故事就是想要針對那個老太婆。」
「針對她們那一類人吧。」江岳道。
「她們那一類人最在意的是什麼?」
「自然就是她們的兒子、孫子了!」江岳若有所思,「所以我這第一個案子的判決結果其實不需要弄得面面俱到,只需要讓這一類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就好了!」
詹木寶點點頭,卻說:「表面的面面俱到還是要有的,若不然豈不是叫人覺得姑母判案不公?」一旦明面上的公正都沒有了,那以後就沒法繼續借姑母教化百姓了。
「我知道了!」江岳高興地說,「我就這麼寫,這個自盡的女人為娘家人哄騙,折損了自身的福分。而被哄騙去的福分,大多是用在了她的侄兒身上,剩下一點用在她兄長身上,反倒是她父母所用不多。判決結果就是把這些不屬於他們的福分拿走。」
這樣的判決結果看上去很公正,只是把原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拿走而已。
「但福分一被拿走,他們就會被反噬。之前占得越多,反噬就越厲害。」江岳越發興致勃勃,「所以最後就是她侄兒大病一場、幾乎抵命,雖然僥倖沒死,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怕是沒辦法再傳宗接代了……」這應該就是給那一類人最大的打擊了吧?
詹木寶衝著江岳比了一個大拇指:「這個想法真不錯!娘肯定喜歡。」
說著就擼起袖子,表示要給江岳研墨。其實江岳才研過墨,一個字未寫,哪裡就需要重新研了。詹木寶無非就是找理由想離著江岳近一些罷了,倒也不用拆穿他。
一直到六月底,詹木寶和江岳才結束行程,緊趕慢趕地回到安信侯府。
雖說府里從來沒有催他們早些回來,但自從知道詹權已經回京了,詹木寶和江岳就沒有再在外逗留,第一時間趕回家裡。一個呢,詹權之前去了戰場,因為軍事多為機密,很久沒和家裡聯繫,現在平安回來了,詹木寶有點想他。再一個,詹權既然平安回來了,那麼他和昌華郡主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詹木寶和江岳更不敢耽擱。
詹權此次歸京,因為戰功積累,直接提為四品武官。考慮到他的年紀,這已經非常了不起。此時又開國還沒兩年,文官武官之間的差距不算特別明顯,不會出現同品級武官遠遠不如文官的情況。而且詹權是去了京郊銳鋒營任副手,只要頂頭上司退了,他毫無疑問可以接替這位頂頭上司出任正手。那麼,這輩子至少是個三品大員。
正手需要每日上朝,所以並不常駐兵營。所以反倒是詹權這個副手需要常常和士兵們同吃同住。萬商仔仔細細地問清楚了,詹權差不多是每半個月在兵營十天在家五天這樣子。在兵營的日子就是二十四小時待在兵營中。在家的日子是需要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