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羨青察覺到他話中有話,唇角緊抿:「你什麼意思?」
周粥的神情驟然一凜,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意間說漏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狍子的眼神遊移,周粥慢吞吞咬了一口雞肉卷,演技很差地搪塞道:「沒什麼啊,就是,就是——」
席羨青受夠了他這副優柔寡斷的語氣,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他手中的啃了一半的雞肉卷搶了過來。
周粥:「……!」
抬起眼,便看到席羨青的神情陰冷,追問道:「我之所以可以開屏,難道不是因為他昨天給我的那支藥劑生效了嗎?」
命根子雞肉卷被別人捏在手裡,周粥近乎魂不守舍,著急地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當然不是,祝哥昨天給你的喝的,只是減少你和精神體意識連接的精神鬆弛劑呀!」
席羨青皺眉:「什麼?」
周粥詭異地一僵,看著席羨青的臉,立刻意識到自己貌似捅了巨大的簍子。
「幾天前,祝哥叫你到實驗艙那邊放出精神體,然後把門關上了。」
周粥支支吾吾,眼神遊移:「你,你還記得嗎?」
席羨青有印象,遲疑道:「當時他說,他做了一個小小的測試。」
周粥「嗯」了一聲:「因為當時祝哥突然靈機一動,意識到如果藥物這樣的化學手段不起作用的話,那麼轉為使用一定的物理手段,說不定在某種意義上是可行的。」
席羨青的眉頭習慣性地蹙起:「……物理手段?」
「祝哥經常戴的傳感手套,你還記得吧?」
談及自己的專業領域,周粥眉飛色舞起來:「正常情況下,傳感手套只能短暫地傳遞精神力,實施普通的撫摸、檢查類的基本動作。」
「但是,如果你服用了適量的神經鬆弛劑,失去了對精神體的控制,同時佩戴手套的祝哥傳輸了足夠的精神力。」
周粥說,「那麼他就不僅能夠撫摸到你的精神體,還能做出一些平時無法達到的交互性動作。」
席羨青的喉結微微一動。
「比如,徒手硬掰開你的羽毛。」
周粥耐心地解釋道,身後的狍子也跟著搖頭晃腦:「其實呢,如果只是幫忙把尾巴掰立起來啊,或者幫忙把耷拉下的耳朵支棱起來,這些都比較好辦。」
「是席先生你的孔雀……羽毛實在是太多太長了。」
周粥撓了撓頭:「全部手動的話,精神力的損耗就會太大了,所以一開始我們只是有了這個想法,但還是想著先試試其他可行的藥。」
「但是——」他停了下來,最後並沒有把話說完。
席羨青的喉嚨深處不自覺地一緊:「但是因為後來研製出的那些藥都沒有作用,所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