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個頭長起來開始,她便被人仰視——被女生,被男生, 被父母,被師長。不管聽誰說話, 她都從未躬下身子, 總是挺直著身板,頂多低一下頭, 或者眼神往下一垂。
她畢竟從學生時代起就享受著校園明星的待遇,那些她跑步時、行走間向她投來的欽慕的目光,從心理上就把她抬到了一個異於常人的高度。
在青春期叛逆得最徹底的時候, 她甚至不允許自己的父母對她不尊重,會因為聽到一句「你考這點分你對得起誰」,而摔門就走。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是個被尊嚴和驕傲堆砌出來的人,她自大又較真。
在最初那次奪冠之後,她和徐來招募了技師,共同將火焰車隊組建起來。經歷了連續幾次得獎得冠,他們證明了一切並不是運氣,火焰確實有著在賽場上爭金奪銀的實力。
而隨著比賽等級越來越高,同台競技的漸漸成了能與他們一較高下的對手,賽場變得越來越危險,角逐也越來越吃力。
但陳睦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鶴立雞群,那反而沒意思。就是要出現一堆被看好的王牌車手,出場時個個金光閃閃,然後在眾人期待他們的精彩表現時,卻發現冠軍已經沒有懸念——換而言之,她還是沒把任何一個對手放在眼裡。
徐來總對她的這種態度感到擔憂,在賽前打壓陳睦的囂張氣焰,希望她能更加沉著冷靜地參賽,成了徐來的一項必備技能。
當然一開始把握不住火候的時候,好幾次因此觸怒陳睦,吵得幾乎決裂。
後來他便搞明白了,陳睦不是不能聽人說話,而是得非常注意方式。他漸漸能夠把握分寸,真正成為陳睦量身定製的領航員——不管是在賽場上,還是情緒上。
這個階段讓陳睦印象特別深刻的是,有一場賽她比得特別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車手居然對她窮追不捨,一會兒你超我一會兒我超你,這要放在公路上都是鬥氣車的水平。
她開得火冒三丈,下車就想看看這狗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誰知道這小子也犟,摘了頭盔氣勢洶洶地直衝她跑來。
那一刻陳睦身板完全挺直了,她想著就算真要肉搏,吾拳未嘗不硬。
但是一個頭盔一支筆塞到了她的拳頭裡,人家說:「您是陳睦對吧?我就是因為看了您的比賽視頻才決定玩賽車的,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陳睦:「可以可以。」
*
所以說楊糕這個又彆扭又想看的模樣,還真讓陳睦回憶起了當年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果然她就算武功盡失,在這個小羊羔面前逞逞英雄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沒得意幾分鐘,這囂張的神情就變成了眉間的褶皺:「嘶——」
她說下次得開保守點是認真的,這次超車確實驚險,她現在的腰其實不能負荷這麼快的速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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