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助手!」他怒喝一聲,竟是要沖向樂知意。
這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因為樂知意此刻打他女兒臉的方向,除了平鄉侯夫人之外,還有黎國的皇帝和貴妃娘娘。
於是,廉貞君就被順理成章的攔了下來。
「放肆!」
禁軍似乎早有準備,對他下手之時並無半點留情,直接一腳踹在了廉貞的膝蓋彎上,逼得他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膝蓋傳來的劇痛,終於讓廉貞君的腦子恢復了清醒。
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代表著什麼,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贖罪,臣……臣並非有意冒犯……請陛下贖罪,臣是因為一時心急,真的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臣……」
南辰十分不耐煩的擺擺手,冷聲道:「閉嘴。」
廉貞當下住了口,以額頭抵在地上,半分不敢抬起。
見他這般,南辰又看向了連續扇了那位假千金將近一百個大耳刮子的樂知意,頭疼無比地說道:「你也住手吧,人都已經暈了。」
樂知意羞澀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停了手,默不作聲的從假千金的身上挪到了自己親娘的旁邊。
她還將自己打腫了的手放在親娘眼底下,瞧著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惹得平鄉侯夫人眼底一陣心疼。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廉貞的位置恰巧就將這一幕看了個全乎。
他的骨肉生死不知地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而讓她淪落至此的賤人,竟然還敢露出委屈的表情……等著吧,今日事必,他定要讓樂知意這賤人付出代價!
廉貞握緊了手掌,跪伏在地上,遮住了自己眼底的冷色。
「陛下,臣知錯了。」
南辰垂著眼,長長的嘆了口氣。
「長康啊,朕認識你多少年了?」
廉貞已經很久沒有被叫到這個名字了,以至於他花了好幾秒的功夫,才記起陛下是在喊自己。
他背後一陣冷汗,口中卻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稟陛下,自先國師起,已有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啊……」南辰語氣中充滿了懷念的神色:「那時,朕記得你為了做蘭……皇后的廉貞,發誓此生永遠效忠國師府。」
「當時,朕還問過你,日後你若是娶妻生子,有了子孫後代的話,國師府與你的血脈,你會選誰……」
「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廉貞怎麼可能記得三十多年前的事情,還是彼時對方一句可有可無的玩笑話。
他冷汗涔涔,顫抖著不敢開口。
南辰卻笑著替他補上了答案。
「你說,你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你永遠忠於國師,忠於黎國。」
說完,這位滿臉疲態的皇帝忽然一腳踹翻了身前那擺滿了菜餚瓜果的長案,滿腔憤怒地指著廉貞,怒聲罵道:「你他媽就是這樣完成自己對國師的諾言的,是吧?」
廉貞惶恐極了。
他與南辰相識三十餘年,他太了解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