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君,守夜一事辛苦了。」
「哼。」妲袂冷哼了一句,表達完自己的不滿後,又忍不住抱怨道:「你以後別拉著娘娘說這麼久的話,她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南夜瑾覺得自己很冤枉,雖然一開始自己的確是想要和項仙子在同一空間裡面多相處一些時間的,但……
回憶起後來她與自己貼的極近的那段時間,南夜瑾覺得自己後背脊傳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覺,就連心跳也漏了兩拍。
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詭異又陌生的異樣感讓他彆扭極了。
南夜瑾甚至沒有和妲袂陰陽怪氣兩句,便匆匆的離開了這間院子。
妲袂看著他消失在空氣中的背影,便走到了項曉芽的窗台邊上。
她壓低了聲音問道:「娘娘,您睡了嗎?」
「是妲袂啊,有事嗎?」項曉芽的聲音帶著一些疲憊從屋中傳來。
「我沏好了安神茶,要給你端一杯過來嗎?」
項曉芽感受了一下自己沙啞的嗓子,覺得確實需要一杯安神茶來緩和一下,便應了下來。
安神茶很快就端進了屋。
妲袂看著自家神農娘娘一口一口地喝完了一杯之後,這才小聲問道:「娘娘,如玉那邊……您又和打算?需要我盯著些嗎?」
項曉芽放下茶杯,笑著搖搖頭,道:「不用,你要是盯著她的話,有些人反倒是不敢接觸她了。」
妲袂一直在外面聽著,自然知道項曉芽話里的那個人是誰。
「對了,明天開始我會帶著如玉出門,如果有人趁機接觸她的話,只要不是帶著惡意的,你就當做沒看到。」項曉芽又囑咐道:「還有,別讓她傷著了。」
「嗯,我知道了。」妲袂點了頭。
她還是覺得自家娘娘有些太過商量了,明明那孫如玉都算計到了娘娘身上,娘娘卻還在這兒擔心孫如玉會受傷……
「你別對如玉有芥蒂。」項曉芽笑著拉過妲袂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音溫柔地安撫道:「那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對她來說,我自然比不過救了她性命又是她託付終生地袁易。」
「她雖然瞞了我一些事情,但卻並無害我之意,所以你也放寬心些,好嗎?」
妲袂抿了抿唇,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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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如玉這一覺睡得極沉,或許是心中有所牽掛,也或者是對未來有些茫然,她整夜都沉浸在噩夢之中無法清醒。
她夢到了當年那血腥的火場,自己被那畜生壓在身下,就在絕望時刻,袁哥一劍刺穿了那畜生…
鮮血滴落在自己的臉上,袁哥將人推開,替自己穿上衣服,又帶著自己找到了同樣被救的四嬸。
後來,她們二人在山裡逃啊逃,遇到了蛇蟲虎豹多不勝數,每一次絕望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逼自己想著家裡親人缺失了耳朵的扭曲臉龐。
恨意支持著她們如奇蹟一般地活了下來,四嬸說,這是上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把她們這兩個活生生的證據留在了人間。
她們又一次遇到了袁哥,在他的幫助下,有了新的身份,以一種燈下黑的方式隱藏了起來。
孫如玉覺得自己像極了蟄伏的毒蛇,待在這片角落裡,等待著報復的時機。
她以為自己要等很久,十年……二十年,甚至到自己垂垂老矣,才會等來那樣一個機會。
可轉眼間,袁哥又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玉……我要死了。」
他說:「你別怕,只要能報仇,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袁哥將玉牌和信件交給了自己,告訴自己要如何說話才能取信即將到來的『欽差』,又要如何表現,才能讓人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
「你不要忘記。」袁哥臨終前抓住她的手,力道很緊很緊。
「一定,不能忘記我們的仇恨。」
於是,她和四嬸練習了很久,早早地按照袁哥留下的計劃布局,就為了那一天。
可,欽差沒來,來的是一位神仙。
計劃被打亂,如玉和四嬸都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