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瑾應該是第一次說出這種台詞,雖然很努力地裝作深情,但項曉芽還是聽出了他語氣里有一些彆扭。
她抿著唇,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場。
「你我仙凡有別……」
「我願意用一生來證明。」南夜瑾『急迫』地打斷了項曉芽的拒絕的話語,神色間帶著一絲可憐,哀求道:「仙子,我並非那些玩弄女子心意的卑劣之人,我對月亮發誓,我絕對不會騙你。」
大白天對月亮發誓,你演戲能不能有點講究?項曉芽苦笑一聲,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和南夜瑾的距離。
「王爺有要事在身,我便不留你了。」她對著南夜瑾頷首事宜後,轉身就拉上了眼睛裡寫滿了迷茫的妲袂,匆匆離開了這邊。
南夜瑾下意識的邁開一步,像是要追上去一般,卻又很快停了下來。
他注視著項曉芽離去的身影,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阿珈提醒一下阿霧,儘可能的給這位喜歡在田地之中走動的仙人準備些方便行動的衣裙才行。
這念頭一閃而過後,他又垂下頭,臉上帶著兩分為不可查的沮喪。
「王爺……」封崖抬起頭,有些猶豫的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項仙子與您畢竟……」
「你不懂。」南夜瑾長嘆一聲,將鋤頭丟給了封崖,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等你哪日遇到心愛的姑娘時,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封崖沒有回話,抱著鋤頭默默地跟上了南夜瑾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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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莊到底是有幾百畝土地,哪怕是莊子上的佃戶們一同忙活,也花費了近一天的功夫,才將所有受災的土地都種上了調和49。
就連澆水的活計也因為天色太晚,不得不調到了明日再繼續。
對此,孟管事似乎有些被下了面子,在項曉芽離開之後,對著那群佃戶發了好大一通火。
妲袂一直想不通,畢竟在她看來,孟管事算得上是雲兒莊最大的管理者,為何卻要表現出這樣一副欺軟怕硬地模樣呢?
這種問題她不覺得自家善良過頭的神農娘娘會知道,便在項曉芽睡下之後,悄悄問了阿霧。
阿霧是南夜瑾的下屬,南夜瑾那麼多心眼子,她肯定也不會少到哪兒去。
本來準備歇息的阿霧聽了妲袂的問題之後,不由笑了起來。
「搖光君可知,這雲兒莊的人雖然名義上是佃戶,但實際上已經被奴役了好些年頭。這里的人早就習慣了被人頤指氣使的對待,你若是氣勢弱一些,他們怕是就要生出些不好的心思來了。」
這個雲兒莊可是那些傢伙專門給自家王爺準備的禮物,裡頭的佃戶怎麼可能會是脾氣好的尋常百姓呢?
「可是,那些有問題的人不是已經被剔除了嗎?」妲袂皺緊了眉,她自己還下手了好些個漏網之魚呢。
「是啊,哪些真正參與進去的人已經處理了,但是搖光君,這世上沉默無為才是絕大多數。」阿霧聳了聳肩:「你看,我們處理掉了不少人,可哪些佃戶中有誰站出來反抗過嗎?沒有,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對於自己的鄰居或者親人、朋友被拖走沒有任何一點表示。」
「不僅如此,這些人里還有不少人做了告密之人,不然我們也沒法這麼快就掌握住所有人的信息。」
妲袂有些目瞪口呆,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