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為下雨的關係,本該瀰漫在空氣中的毒素被雨水稀釋打散,到頭來她那些殺傷力全靠毒性的火藥只弄死了一個人。
而身為正主的李夫子和剩下的那個護衛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對付弱雞似的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項曉芽對此感到了深深的遺憾,理論和實操果然是兩回事。
早知道當初實驗室那個擅長定點爆破的小哥為了泡妞在那邊誇誇其談的時候,她就應該一邊聽一邊做筆記最好還讓對方帶自己上手實操累積經驗的。
「呵,仙人就是仙人,死到臨頭了還關係殺你之人的死活。」那李夫子嘴裡說著嘲諷的話,但是卻乖乖的停下了逼近的腳步。
看得出來,他也對那斷崖有些恐懼。
可狠話還是要放的,否則對不起自己死去的護衛不是嗎?
「可惜,你這般心善又有何用?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裡。」
項曉芽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感受著冷風吹在身上那種刺骨的感覺,心裡一邊問候李夫子全家,臉上卻依然保持著那副悲憫的神態。
「李夫子,你已經將我逼至絕路,因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你是否願意告訴我答案。」
「怎麼?神仙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還要問我一個凡人嗎?」李夫子陰陽怪氣地笑著,滿眼都寫著嘲諷。
對於他的嘴臉,項曉芽只當做沒看到,繼續自己的問題。
「其實我挺好奇的,按理來說,我與李夫子你無冤無仇,甚至都未曾謀面,你對我的惡意未免有些太大了?」
「之前讓你的學生對我暗中下手也就罷了,如今一見著我便直接喊打喊殺,唔……我能問一下,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嗎?」
妲袂,你家娘娘正在盡可能的給你拖延時間,你能不能抓住機會不抱憾終身,就得靠自己了!
大概是認定了項曉芽已經無處可逃,李夫子倒是有了解釋的閒情逸致。
作為一個教書育人長達二十多年的夫子,先不說業務水平如何吧,但這遇到問題就想回答的職業病總歸是沾了點兒的,更別說最近的事情讓他憋了一肚子話無從宣洩,如今卻可以說給『神仙』聽,倒是讓他有一種隱約的興奮感。
「你說得對,其實我們無冤無仇,今日之前,我雖聽說過你,卻不曾真正見過你。」李夫子下意識的捋了一把自己的鬍鬚,雨水已經將它全部打濕,那手感的變化讓李夫子面上的得意之色暗了幾分。
見他似乎要長篇大論,一邊的護衛表情一凝,湊上前說道:「先生,莫要與她糾纏,還是儘快……」他比劃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李夫子冷哼一聲:「你在指點我做事?」
那護衛立刻低下頭,說了句不敢之後,便不再出聲了。
李夫子又看回了項曉芽,被護衛這麼一大段,他倒是頭腦清醒了許多,眼裡的神色也愈發譏諷和惡毒起來。
「罷了,我和你一個要死的人說這麼多又有何用?要怪就怪那些下賤的泥腿子,非要把你這個神農娘娘招來人間吧。」
「呵呵呵呵,說到底,你們天界的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天界過你們的神仙日子,為何偏偏要作死,下凡插手我們凡人的事情呢?如今為了那群凡人而死,也是活該哈哈。」
李夫子擦了一把眼睛上的雨水,其實他也覺得有些冷,也會擔心招惹神仙會遭天譴。
但是他也清楚,以他們如今的打算,是萬萬不能讓這個『神農娘娘』活下去的。
也活該她倒霉,誰讓她偏偏是個專司農事的仙人呢?
「這話好沒道理,村民求助,我幫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項曉芽搖搖頭,輕嘆道:「李發財想要楊樹村的地,所以對我下手這事我能理解,可李夫子你明顯於那李發財不是一路人,偏偏也盯上了我,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