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情又如何,沒交情又怎樣呢?」陳初六問道,但他心裡早已有了答案,眼前這個賈進祿,似乎與王中正有些不對付。
內侍與大臣的交往,文臣與武官之間的交往,一直都是比較敏感的。不論是誰當皇帝,都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如果陳初六承認與王中正交情頗深,那這個賈進祿就會拿這個當做藉口,攻訐王中正。
可是,陳初六又有些不同,他和王中正的交情,都是靠趙禎才有的。哪怕是他賈進祿到了王中正的位置,也得跟陳初六有些交情才行。
但賈進祿卻依舊用這種話來阻攔陳初六,說他不認識陳初六,那是絕不可能的。這宮裡的太監,也許還認不全自家院裡的太監,但對朝中有權有勢的人物,絕對是了如指掌。這東門司太監,更不可能連陳初六都不認識。
聽了陳初六的問話,賈進祿回到:「若有交情,下次陳大人先去找王公公,讓他在門口等著,咱家可以看王公公的面子,放陳大人進去。至於現在,賈某及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擅離職守。若是沒有交情,呵呵,那就請陳大人往回走吧。」
「但不論有沒有交情,賈某都會將陳大人此行記錄在案,以備有司查問。在此之後,賈某還得在陛下面前將這些說出來。」
「這麼說來,你是怎麼也不肯讓本官進去了?」陳初六問道。
「那是自然,職責所在,雖卑未敢忘卻。」
「那就算了,既然賈公公不方便,那本官就不進去了。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若耽誤了,也不過是殺幾個人的頭而已,這對賈公公而言,算什麼大事?」陳初六轉身離開,還一邊嘀咕了起來。
「哎,你慢著……」賈進祿眼睛裡儘是狐疑之色,叫了幾聲,陳初六卻是不停下來,他急了,跑到前頭攔住了道:「陳大人慢著,剛才你說有急事要稟報?」
「不急不急。」
「那就是要事?」
「也不是要事,只是若他日陛下問起,恐怕……」陳初六話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看著賈進祿的眼神中頗有些悲憫,他道:「賈公公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想吃什麼吃什麼,千萬不要苛刻了自己。」
「陳大人什麼意思,你這是想詐咱家?」
「豈敢豈敢,本官來這裡,是幾位翰林商量著讓本官來的。若是賈公公不讓我進去,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們才能不濟,進不了宮,到時候什麼 」
」賈進祿臉色一變,擠出笑臉道:「陳大人何須動怒?剛才奴婢不過是例行公事,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陳大人可不是外人。陳大人要是有急事,這就進去吧?還是陳大人的事要緊。」
「和不會壞了宮裡的規矩吧?」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急從權,奴婢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