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府,這是何意?」
「這位楊公子,想必你聽說了,漳河河堤之上的工棚,被人搶掠一空,耽誤了多日工期。這些日子,更有人四處散播謠言,詆毀本官的清譽,還有哄抬糧價……」陳初六說到這裡,看著楊寬。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楊寬有些心虛的問道。
「有人向本官透露,這些都和你有關係。既然你到了太原府,那就留下來,好好配合調查吧!」陳初六回到。
「你,你,你敢!」楊寬頓時驚怒道:「我是讀書人,你敢抓我?」
「讀書人難道就不要遵紀守法,讀書人難道就可以胡作非為!」
「陳知府,事情還沒查清楚……」壽樂山真想要說話,陳初六卻等著他道:「住口,你以為你就乾淨了麼?來人,將這幾個人,一併抓起來!」
壽樂山咆哮道:「我是舉人,你,你抓不了我!」
陳初六冷哼一聲:「本官不是以知府的名義抓的,而是以總督河務的名義抓的,管你什麼舉人不舉人!若是查出來了,便報請提學,革了你的功名。若是查出來和你無關,本官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壽樂山等人還要掙扎,卻被那些衙役,不由分說綁了出去。頭巾打落在地,披頭散髮,滿臉驚恐,狼狽至極。
陳初六抓他們,手中自然有了證據。這還得歸功於吳思農在「幕僚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
在家俞高宜手底下的那些師爺,相信這世間有因果報應,生怕幫著俞高宜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會遭報應,早就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吳思農稍微一動用,這些人便將給俞高宜做事的那些世族,連同他們為禍的證據,全都給了出來。
在壽樂山和楊寬還未到陽曲時,陳初六本就想用這個辦法,將這些人強壓下去,可看到他們只有百十人到陽曲,便決定還是勸導一番。
抓了這些人,陳初六解氣了許多,對剩下的人道:「諸位遠道而來,本官不能怠慢了你們,特設小宴招待諸位。不過在此之前,還望諸位幫本官一個忙。」
「太守儘管吩咐!」
「本官於南郊設壇,打算效仿昌黎先生,禱告天地,為百姓祛除蝗禍。諸位在此,不如做個見證。」陳初六說道,在場之人皆是點頭答允,一同來到了南郊。
但見陳初六將豬羊,投入大火之中,兩邊佛道,各自焚香誦了真經,他才拿出來了禱文,站在祭壇之上,高聲道:
「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川,罔繩擉刃,以除蟲蛇惡物為民害者,驅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後王德薄,不能遠有,則山河表里,尚皆棄之以與戎、狄、羌、契丹;於是漳河之淤,塞有千里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