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傳到了隆德府,朝廷已經定了,長公主的封地就設在太原府。著王中正、秦九會同河東路、太原府共同斟辦。
秦九有了這封旨意的撐腰,愈加猖狂。便和邢自珍,一路趕到了太原府。整個河東路,這時鬆了口氣。揣著手,看起了太原府的笑話。
陽曲縣城外,落下一轎。邢自珍冷著臉走下轎,邢學林忙是迎了過來,問道:「不知憲司到此有何貴幹?」
「學林啊,老夫慚愧,慚愧啊……」邢自珍搖了搖頭道:「秦九來了,攔都攔不住,恐怕要給陳大人添麻煩了。」
邢學林一臉平靜,緩緩道:「下官為官也有幾任了,卻只在太原府,方知為官之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憲司不必擔心,下官相信,天地間自有正氣在!」
邢自珍深深地看了自己這個後輩,嘆了口氣,點頭道:「且看那秦九作何妖法,若是想顛倒黑白,本官定不答應。只要陳大人有理,本官也定會幫忙。學林,你速速和本官說一下,陳初六到底算是清官,還是貪官?」
「不愧於天地,不愧於先聖,不愧於君王,不愧於萬民。至於清官還是貪官,下官不知。」邢學林淡淡地回到。
邢自珍一時不知該再問什麼,但看到他這麼平靜,也放心了不少。剛鬆口氣,只聽得身後人嘈馬急,秦九坐著轎子,帶著數百兵丁,來到了太原府。
從汴京出來,秦九帶了幾十個護衛,這些護衛,算是宋代的特種兵。除了這些人,還有隆德府派的三百護衛,也都是善戰之士。
秦九的轎子停下,走出來,道:「邢大人,你走這麼快做什麼?這位,這位就是陽曲知縣吧?邢大人走這麼快,是為了照顧照顧自己人,這倒是應當的,咱家理解。邢大人放心,咱家手上有分寸……」
邢學林也上前道:「下官有禮了。」
秦九微微點頭,居高臨下問道:「邢知縣,聽說你們擅自抓捕了咱家手底下的人,還污衊他們為禍百姓,你族叔在此,你問問他,看這有沒有道理?!」
「下官不知,抓捕這些人時,他們確實是在行不軌之事,證據確鑿無疑。」
「哼!」秦九一臉鄙夷之色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在鬧著玩呢?小小一個知縣,說話就這麼肆無忌憚,可見你們這個太原府的上樑也是不正!」
邢學林就要反駁,邢自珍卻是將他攔了下來。秦九看了看邢自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懶得跟你計較了,小小一個知縣,也管不了什麼吧?來人,去將太原府,給我圍起來!」
秦九身後的這些兵丁,便一齊出發,很快便將太原府的出入口全部封住了。大門外,此刻刀槍林立。
真要治陳初六的罪,秦九是不敢拿那帳簿出來的,那個只是戰略武器。一旦拿出來,那就是魚死網破。秦九雖不怕網破,卻怕魚死。此刻將太原府圍了起來,卻不闖不鬧,就是為了等著。秦九斷然不信,陳初六在太原府就沒得罪一個人。
秦九抵達太原府的消息,早在他登上碼頭的時候,就已經傳了很遠。陽曲縣這裡消息靈通,本地的百姓,也早已經知曉,這個秦九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在這種情況之下,忽然生出一個傳言。
這個死太監,要來抓陳大人!
秦九底下的人,在太原府欺男霸女雖然沒成功,但也早已經激起百姓的怒火。官府懲惡揚善,正讓百姓慶賀。這種時候,他們得知秦九護短來了,還要謀害陳大人,頓時激憤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