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你咋這麼狠,敲竹槓就不能手下留情?」
「留點留點,少爺說留多少,就留多少。」
「讓我說,把荷包留下就行。」陳初六笑著道,然後動手將披在外面的袍子放下,又道:「花了快半個時辰,此時府衙里應該點卯了。還有最多半個時辰,就該我出現。不知道我若不在,他們會去哪裡找。」
陳長水想到了什麼,支支吾吾問道:「少爺,這第一天點卯就遲了,會不會被人收拾?」
陳初六搖搖頭,笑著道:「若是我早早地到了,就是熱心於事,府衙里那群人,會以為我要跟他們爭權奪利。若是我遲到、或者不到,他們就不會有這個防備,我反而可以高枕無憂。從今往後,天氣好咱們晚半個時辰,天氣不好,晚半天。」
「少爺說的有道理。」
陳初六穿著官袍,雖沒沒用戴官帽,但從那氣勢足以看出,定是在官場為官許久,而且平日肯定多和大官相處,不然不會有這等威嚴不可犯的官威。縣尉走後,留了人在這裡看,那人見房子裡面不吵不鬧,心生奇怪。在門縫裡一看,哎呀媽耶!
「右堂老爺,右堂老爺,不好了,剛才抓來的那個人,那個人,他,他……」衙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你這狗日的,你不會讓他給跑了吧!?」縣尉正在知縣書房中,聽到這傳報的聲音,兩人都十分驚愕。
「沒,沒跑。」
「那你急什麼,難道飛了不成?」
「知縣老爺,右堂老爺,那,那不是個人!」
「妖精?」縣尉和知縣抱在一起,滿臉驚恐。
「是官,大官!」衙役喊道,知縣看著抱著自己的縣尉,一臉嫌棄推開,對那衙役道:「什麼大官?難道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們把府里的人抓來了?」
縣尉撓撓頭道:「這絕無可能,那小子年紀輕輕,毛還沒長齊呢,哪有這麼年輕就能進府衙的?明府,這絕不可能的。」
知縣低頭一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前幾天得到消息,說是有個京官被貶,到太原府當少尹,實是個沒用的官,但在面兒上,他可是咱們太原府的二府。聽說那人,也年紀輕輕,還是天子近臣。」
「不會這麼巧吧?」
「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走,我們一起去看看。」知縣正了正衣冠,讓那衙役帶著來到了陳初六這裡,站在門口一打量。
哎呀媽耶!
門陡然被打開了,陳初六看著萌哭驚愕萬分的數人,笑道:「不錯嘛,這麼快就來了,知縣老爺,本官駙馬都尉、權太原府少尹,你見了為何不拜?」
「這,這,這……」
門口數人,嘴角抽搐著。還是知縣明白事理,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在陳初六面前下拜:「下官翟治,陽曲縣知縣,不知是別駕到此,請別駕恕罪恕罪。但不知別駕,為何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