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貫,這是怎麼欠來的?」
「唉,一言難盡呀!」陳初六惆悵萬分:「上次給善修說親,那陳堯佐趁機向我施壓,提出若干不平等條約,為夫慷慨陳詞,駁斥了其餘的不合理要求,唯獨剩下這一款,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答應。」
王雨溪和趙雅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陳初六,趙雅開口道:「官人,你是不是陳堯佐那個老狐狸下了套?」
「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婚事相要挾,讓我三年之後,借給他三百萬貫。他說好了,這三百萬貫是會還的,為夫想了想,體諒他的難處,咬咬牙答應下來了。」陳初六堅持不說自己是被坑了,又道:「這三百萬貫,不要我們家的財產,也不要我去貪墨。」
王雨溪愕然,問道:「難道有錢從天上下來?」
陳初六笑著道:「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沒辦法。天上不下錢,咱們只能從地里挖錢出來。」
「地里?」
「沒錯。這一路上,我仔細看了。林子少,這裡的百姓過冬,只能靠木炭。但木炭太貴,咱們將石炭挖出來,賣給他們,這可是和驅蚊棒一樣的暴利。」
王雨溪聽了哭笑不得:「太原的石炭賤如土,許多地方地面上就有,這裡的百姓,難道不會自己動手去挖?再說了,石炭有毒,如果不窮到一定地步,誰來用石炭,窮到這個地步,又豈會買石炭用?」
三言兩語,陳初六被懟得啞口無言,想了想又道:「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石炭不能用,只因方法不對。只要能用對方法,石炭就沒毒了。」
「什麼辦法?」
「總之我有辦法就是了。」陳初六撇撇嘴,道:「三百萬貫的婚不是更沒辦法嘛?」
「行了行了。」趙雅無奈道:「你放手去做就行,三年湊不齊,就讓天子給你出這筆錢。對了,太原府那麼多生意可做,不算別的,就算干我們家的老本行,用驅蚊棒、銅鏡還錢,還不是手到擒來,官人為何盯著這石炭?」
「驅蚊棒、銅鏡,當然可以做,但這裡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百姓。我打聽過了,這裡短工十分少見。別的生意都有人在做,太原府這地方,對外人防備很高,我又不掌實權,做起事來太難了。從這石炭入手,打開商路,做問路之石。」陳初六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這石炭的用處,不止有取暖一途。」
趙雅、王雨溪對視一眼,也是無奈:「官人思慮過遠,我們小女子是難以企及了。剛好在這邊清閒得很,等把這宅子清理修葺好,我們兩個也要做點小生意。」
「你們做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