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生而知之?本官當初也是什麼都不會,可在邊關歷練了幾年之後,什麼都會了。知應乃是朝廷忠貞之士,這一點歷練難道都不願嗎?」
張奢問道,陳初六心底卻是冷笑。
忠臣就得什麼都歷練,不歷練就不是忠臣,換而言之,不轉不是華夏人?
再說了,陳初六就是忠臣?他只是懶得造反……
陳初六斷然搖頭道:「此言差矣,古人云良禽擇木而棲,人君因才善任。陳某不善參謀軍國,若分心去學,恐將已有的本事丟失。到時候得不償失,首尾難顧,在朝廷上尸位素餐,豈不更有違人臣之本?」
張奢詫異了一下,卻是不惱,他道:「行了,不說這個了。知應從大老遠趕來,為何不多休息一些日子?」
「人言可畏啊……」
張奢笑道:「知應有嶺南的功績,再多人言又如何可畏?另外說來,知應在嶺南能運籌帷幄,足見無師自通啊!知應,有如此大才,不為天下謀事,可是會獲罪於天的哦?」
得,又繞到了這裡,陳初六撇撇嘴,做出轉身要走的樣子:「樞相,恕下官無禮了,嶺南之事,與我有半點關係?嶺南發生什麼了,本官可不知道!」
「陳直館……」張奢軟的不成來硬的:「你可知道這樞密院,多少人求著來?」
「求來此地者,求利者也!本官唯皇命是聽,無利可求。」
「好個唯皇命是聽,那本官就直接啟稟太后,將你調過來。」
「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賊寇,若是如此,本官便辭官回鄉,退隱山林!」陳初六慷慨陳詞,說完轉身便走,
張奢一愣,沒想到陳初六如此強硬,利誘不成,威逼也不見效。見陳初六走了三步,張奢站起身道:「知應!切莫在意,不來就不來嘛,人各有志,既然你無志於此,本官不強求,不強求。」
陳初六落下第三步,就沒想過要再抬腿離開,他順勢回身道:「樞相這句話說得……倒是中肯,對了,不知太后什麼時候來?」
「太后聖駕,仆怎敢猜測?」張奢閉上眼睛,撫了一下鬍鬚,又睜眼道:「你這小子的性格,倒是和你令祖很像。」
「嗯?」
「這裡有一封信,是令祖叫邊軍遞迴來的,帶回家去看看。」張奢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看樣子十分老舊了。
陳初六微微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來不及查看信上的內容,身後便道:「張樞相、陳直館,太后命你們過去議事。」
張奢應了一聲,忙喝了口茶,先一步出去,陳初六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