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和劉家不死不休了,你知道你一刀宰了的是誰嗎?」趙允迪捧著一隻大豬蹄子一邊啃一邊道:「還別說,這豬蹄子這麼做,還挺好吃。」
「劉伯奢,能作為汴京物華閣之首,身份應該不簡單,估摸著是叔伯一輩兒的前輩。」陳初六看著趙允迪那吃相,心裡不由嘀咕,這孩子從小在王府長大,是吃了多少苦啊……
趙允迪嘿嘿一笑:「何止?如今嶺南劉氏最大一脈家主劉世光,是他侄孫,這劉伯奢算是老祖一輩了。」
「那他何以心甘情願出來當馬前卒?」
「馬前卒?你又說錯了,物華閣根本是劉伯奢自己的,差不多是畢生的精力,被你一下搗毀了,你說他氣不氣死?」
趙允迪見陳初六一臉蒙圈,又解釋道:「劉家雖出自同宗,但各分派系,派系之外各不服讓,派系之中,也不過是聯手而已。劉伯奢與劉世光,合作關係又有血脈關係。加之劉伯奢在劉家威望較高,他是第一個在汴京站穩腳跟的人嘛,對劉家布局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用處。故而物華閣毀了、他這一死之後,劉家和咱們肯定是難和解了。」
陳初六聽了恍然,趙雅回來之後這幾日,虛禮都盡了,劉伯奢的事情,基本上也塵埃落定。被收買的那些人,舉起兇惡之徒,交給了縣衙發落,多半是充軍發配。陳初六拿出一些錢,安撫原本被劉伯奢他們傷害過的村民。
各鋪掌柜啟用了舊人,陳初六趁機在這幾個店鋪試用新法,發現大家接受度尚高。各地接到信的掌柜,正在趕來臨川的路上。陳初六將最新查明的店鋪產業整理好,只等「董事會」召開了。
唯獨劉伯奢之死,尚沒有辦法善後。
趙允迪將手裡的豬蹄子啃完了,又吸了吸手指,似乎回味無窮,看見陳初六一臉擔憂,他又大笑道:「妹夫,有我在,有我爹在,有我妹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面。大不了提兵十萬,剿了他們就行。」
陳初六撇撇嘴道:「我擔心什麼?這天下是你們趙家的,我姓陳,關我什麼事,劉伯奢是我殺的?我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殺人呢,明明是你騎馬趕來不問是非,錯將劉伯奢斬殺馬下!」
「妹夫,你怎可以信口雌黃?」
「你殺了劉伯奢之後,怕劉家人報復,竟將這殺人的事情推到一旁傻站著的妹夫身上。」陳初六嘿嘿一笑:「這麼一說,你覺得劉家會不會信?」
趙允迪嘴角抽搐著:「他們愛信不信,關鍵是別讓雅兒聽見了,他要是知道我嫁禍給你,非得揍我呀!」
「你打不贏?」
「我……」趙允迪一時語塞,漲紅了臉,最後泄氣道:「哼,說得跟你能打贏似得……」
「怎麼打不贏?我打得她嗷嗷直叫,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