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文會,有五篇佳作,一篇精品,這場文會,可以編入本縣縣誌了,甚至可以流於文史。」
「五篇佳作?」柳永搖頭道:「恐怕還要抽出一篇來,方才裕可是說了的,他恥於留名。」
「那方才裕到底是何方人氏,為何如此咄咄逼人?」薄光濟搖搖頭道:「不過他已不重要了,我倒是好奇得很,這位陳老弟,到底是什麼人。」
柳永看向旁邊問道:「這位是徐良駿帶來的,何不問問徐小友?」
眾人都是好奇地看向徐良駿,只見徐良駿攤攤手道:「我與陳朋友乃是偶遇,他原本不知有此文會的,是我力邀,他才過來看看。我只知道他乘坐一艘官船,身旁僕人丫鬟具有,身份怕是不低。」
這一下,薄光濟愈加好奇了,手中拿著那篇文章,問道:「這位陳老弟,你這篇文章,足以流傳千古,若是不留下真名實姓,薄某實為千古文壇惜之。」
陳初六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拘泥了。之前說了,我尚有朝廷賜予的一閒職散官,留名就不留了,蓋一個印吧?」
「求之不得……」
薄光濟命人將印泥送了上來,把柳永抄錄好的文章拿出來,讓善書者重新加題譽寫一份,放在桌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陳初六從懷裡拿出一方銅印,薄光濟見了,倒吸一口冷氣。這印把子的大小,反映出官職大小,眼下陳初六這大銅印,可比他那縣令的銅印要大上一圈不止。這麼大的散官,其令尊到底是什麼大官?
薄光濟不敢想像,但心中依舊是激起了驚濤駭浪,看陳初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此時天冷,印泥有些干,陳初六哈了口氣,把銅印在印泥上按了一下,最後落在了文末。想了想,有提筆寫上:「口述,借筆記之。」
柳永點點頭,仿佛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只見薄光濟與徐良駿等人湊上去,盯著那印看,小聲念道:「資善堂翊善之印」。
資善堂翊善?
徐良駿等人,心裡還在嘀咕,這是個什麼官。可薄光濟已經明白過來了,激動地肺氣上涌,躬著腰咳嗽不止,半天直不起來,臉都紫紅色了。旁人一併上前,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太尊可是舊疾犯了?」
「要不要看郎中,太尊你怎麼了?」
薄光濟倒吸一口氣,擺擺手撥開眾人,在陳初六面前附身長揖道:「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狀元公恕罪!」
狀元公?!
徐良駿等人腦袋裡的思維,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
什麼狀元公?
姓陳的狀元公,還是從京城來的,是撫州人氏,這還能是哪個狀元公!
陳四為親自來了!
本來是和隔壁班弄個單身狗碰單身狗聯誼活動,沒想到四大天王突然親臨現場給大家唱歌。
居然還有人質疑這他們是來騙吃騙喝的?更質疑四大天王買通兩個班的油膩老班長給他們頒發榮譽證書!
太為自己的想像力震驚到了。
陳初六乾咳一聲,和柳永對視一眼,趕忙是扶了一把薄光濟道:「諸位無須多禮,我本是想來采採風的,沒有自報家門,引起諸多誤會,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狀元公說的哪裡話?不知狀元公遠道而來,老朽真是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