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還能是哪個狀元公?是連中三元陳四為啊!」
那張公子一行人,本來氣焰很是囂張的,但聽到「狀元」二字,他們就偃旗息鼓了,一副會所遇掃黃的模樣。
別說是當今最紅火的新科狀元陳初六,就是一個混得最差的狀元到他面前,他也惹不起。狀元可是代表著一榜進士,若是惹了狀元,憑那一榜進士在仕林中的影響力,足以讓他死上好幾次了。
何況陳初六如今名滿天下,早已經是無人不知了!
張公子身後的人見此,眼珠一轉,倒了一杯酒,讓那幾個青樓女子給陳初六敬酒。陳初六瞪了一眼,那幾個青樓女子,頓時心虛腿軟,哪裡還站得起來?
驛丞在一旁請罪道:「小的治理驛站不周,驚擾了狀元公尊身,還請狀元公降罪!」
那張公子也嚇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不少,慌忙跪下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萬死!」
其餘人跟著跪下,陳初六冷哼一聲,問那驛丞道:「今日這席面和請青樓女子的錢該多少啊?」
「回狀元公的話,該給錢七貫。」驛丞見機又道:「狀元公,這些錢可都是小老兒合著驛站裡頭的人一個個借錢湊的,這錢朝廷必不給帳……」
陳初六點點頭,又看著面前那張公子道:「你們一個個都無官身,在官驛吃喝本是不該,但看在張相爺的面子上,你們拿七貫錢出來,自費了這花費,本官也就不追究你們了。」
那張公子一驚,他哪裡有錢,他從家裡出發,這一路上都是騙吃騙喝來著。當下捶胸頓足道:「狀元公,你和張高邈是同年,也就是我的年兄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繞我一次……這,這驛丞,給我整的席面,給我請的青樓女子,這都是他主動的,並非是我要求的呀!」
驛丞臉色一變:「你,你,血口噴人!」
陳初六看了一眼那個驛丞,冷哼一聲,對那張公子道:「若不是你『威風凜凜』,驛丞豈會獻媚與你?饒你這一次可你這一路上,騙吃騙喝多少次,你以為本官不知道?哼,你們這些紈絝子弟,不思為朝廷謀事,還要做朝廷蛀蟲,實乃讀書人的羞恥!今日這錢,你拿出來還則罷了,若是拿不出來,就押你到縣衙問罪!」
張公子一聲哀嚎,慌忙和幾位隨從找錢,可哪裡找得出來錢?最後湊出來,散碎銀錢,連一貫錢也不抵!
陳初六皺起了眉頭,看著那驛丞道:「你看看,這多半是騙子,張相爺家的子侄,如何會窮成這樣?你這老倌,實在糊塗!」
驛丞一怒,招呼這手下的小廝過來,指著那張公子道:「好你個誆騙人的東西,今日這錢,你是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來人,把他身上那蘇繡的衣服扒下來,再扣了他們那馬車去當鋪當了。當得了七貫錢就放他們走,當不得七貫錢,就押在這裡做苦役!」
張公子見此狀,便覺得大事不妙。指著陳初六道:「姓陳的,你不念及情分,看我到了汴京,如何治你!」
「可笑,你到得了汴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