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倆老頭面前,陳初六十分老實,把值公房搬到了魯宗道旁邊。這倒也方便了,反正魯宗道是管的這個,只是陳初六想要提前翹班可就難了。
老老實實呆在值房,也無所事事,無非是自己親力親為寫了點公文,無聊至極。
外邦人那邊,陳初六還著急去找他們問話呢。暫時走不開,便叫人把陳長水喊了進來。寫下一些要求,叫陳長水先初步去問問那些外邦人,等放衙的時間再過來接他回家。
陳長水前腳走了,魯宗道後腳就進來了,確認陳初六並無離開的想法之後,又黑著臉離開了。
「唉……這日子,沒法過了,早知道辭官算了。」陳初六撇撇嘴,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跟在他身邊的吏員,過來添了兩三次火,保證房間裡的溫度。轉眼間,便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樣子,陳初六總算是睡足了,掙扎了起來,轉頭一看,一聲通天的驚叫喊了出來。
「啊!臥槽,想嚇死人啊!」
在陳初六旁邊不是別的,是趙元儼坐在了旁邊,只見趙元儼冷笑道:「不作虧心事,不怕鬼上門,你鬼叫什麼?」
陳初六愕然,靠在椅背上慢慢平緩下來:「可告訴你,經不住幾次這麼嚇,早晚得嚇死。王爺,你怎麼突然到了這裡?」
趙元儼笑道:「你還欠本王什麼東西,難道不記得了?」
「望遠鏡?」陳初六撓撓頭道:「嘿嘿,最近事情有點多,望遠鏡有些難做。唔……不過,最近我又有時間了。」
陳初六想到了自己被魯老頭玩了禁錮play,最近幾天沒辦法出去了。
趙元儼笑了笑道:「有時間就做,沒時間就慢點做,本王不急。這次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額,我選好消息。」
「不不不,你先聽壞消息。」趙元儼笑著道:「你得罪的那個物華閣,又出來么蛾子了。你應該知道,當今聖上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但官家普遍的說法,卻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趙元儼一說,陳初六就明白了。這件事情,可謂是母子倆共同執政最大障礙。民間有一個狸貓換太子的傳說,講得就是太后劉娥。這其中的事情,眾說紛紜,沒人說得清楚。
但有一個可以肯定,劉娥並非趙禎的親生母親,而且趙禎也知道這件事情。劉娥死後,趙禎把親生母親李氏厚待。
現在這個時候,趙禎剛成年不久,氣血未定。好幾次他都向陳初六表露出想要掌權的想法,現在這個消息要是傳到了他耳朵里,趙禎是不會放任親生母親受難的,一旦知道,會想辦法接回來。只要李氏回來了,劉娥這太后的位子,就做不穩了,非得鬧出更大的事不可。
這件事,有可能是物華閣放出來的。他們的心思,也很簡單。
趙元儼繼續說道:「嶺南劉氏,向來為朝廷所忌,這些年沒能將他們壓制住,反而越來越強大。嶺南劉氏也清楚,若是誰想對付他們,最有可能就是皇家了。物華閣的人,把你看成了太后的陣前卒,他使的這一計叫拔本塞源、批郤導窾。」
「嘖嘖嘖,還真是厲害。」陳初六低著腦袋思考:「這樣一來,我和物華閣之間也就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