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陳初六看著最後一個外邦人運上車,回頭看了一眼物華閣。這地方吃齋念經,伴著青燈古佛,是為求一個心安理得吧?
解潮跑了過來:「陳公子,還回望什麼,趕緊走吧。對了,公子在裡面,沒出什麼事情吧?」
「事情?沒什麼事情,就是和他們打了一架。」
「啊?!打架,那,物華閣的人怎麼說?」
「他們……賠我醫藥費啊……」陳初六驚訝回到:「你這都不明白嗎?」
解潮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等跟著陳初六到了倉房,把這些外邦人一個個安排好,他才回過神來:「公子,你要小心啊,這物華閣從不吃虧的,一定在哪裡下手了。」
陳初六無所謂的擺擺手,查看被關押的那些人去了。這裡面的人,分為好幾個類型。教士、黑人、阿拉伯商人、水手,另外有一個人和別人都不同,一臉堅毅和滄桑,沉默無言。
這些人身上,都有一些傷口。趁著天色還沒黑,陳初六叫人幫他們處理了一下傷口。起先這些人不願意,驚恐萬分,直到陳初六把自己吃了一口的食物分給他們吃飽了,讓他們喝飽了水,他們方才放心敷上那濕黏黏的草藥。
這會兒西歐處理傷口,要麼就是老天爺幫忙,要麼是用烙鐵,把受傷的部位,直接烙合起來。這辦法不靈得很,很多人沒被傷口弄死,而是在烙傷口的過程中活活疼死。
吃飽喝足了,又給他們生了一對暖烘烘的火。陳初六來回看了一圈,覺得那個獨來獨往的人比較容易突破。把他帶到另外一間倉房,打算來一個初步接觸。
那個人被五花大綁,綁在椅子上。陳初六和他對面而坐,地上放著火盆,火盆上放著烤架,擺著一隻羊腿已經烤至半熟。陳初六翻動著羊腿,撒燒烤作料,刷刷油,然後割下一塊表面熟了的,就著一杯淡酒喝下。
等吃飽喝足了,陳初六目視著那人,只見那人卻毫不為之所動。陳初六指了指自己說了自己的名字,又指了指他
那人總算是出現了一絲表情浮動:「我,安東尼,你,陳初六,我,做買賣……」
會華夏語?陳初六頗感震驚,不過想來也對,這些外邦人跑到華夏來做生意,理應多少會一些華夏語。
「你叫安東尼?」陳初六試著問道。
那人點點頭道:「我,安東尼,不會昌南,教士,會。你,陳初六,去找,教士。」
說了幾個簡單的詞語,陳初六好像明白了意思,他大概意思是不太會華夏語,有個教士會華夏語。陳初六點點頭,又問了幾句,可那叫安東尼的,卻說不清楚別的了。
陳初六撓撓手,轉身出去了。那幾個教士,身體最差,被打得最慘,現在已經是休息了。陳初六一想,明天把箱子裡的東西帶來,再和他們細說,轉身便回了家。
這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經暗了。陳初六覺得自己的右手,傳來一陣陣奇癢,期初並未在意,一癢就撓,越撓越癢,越撓越不過癮。等到家了,陳初六覺得不對勁,在家門口的燈籠底下一看,當即嚇了一跳。
那右手整個手被撓出來了一條條血痕,還腫大了一圈,簡直驚悚。不止如此,陳初六覺得自己的左手也開始傳來奇癢。這裡還驚訝著呢,陳長水慌慌張張跑過來道:「少爺,我的手快要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