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就這麼放他走了?」陳長水憤憤不平道;「我看又是什麼人,在背後害咱們。」
「這人不足輕重,是咱們家裡出了毛病。」陳初六嘆了口氣。
「家裡?哪個王八羔子,敢吃裡扒外?!我要活剝了他!」陳長水怒道。
陳初六閉著眼睛,思考了一陣:「樹大招風,我們家得罪的人又不少。朝堂上沒能報復到我,使起了這下三濫的招數。這群人不見得,還會上門來找麻煩的。」
「呀?少爺,我不明白了。這到底是咱們自己人出了問題,還是外頭人陷害咱們?」
「都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陳初六看著窗外道:「咱們陳家給下人的待遇,遠比別人家高。他們喜不自禁,就喜歡吹牛,一杯酒下肚,什麼話也說出去了,這是咱們自己人的問題。吩咐下去,白天嚴禁喝酒,晚上嚴禁外出,誰要是敢在外面給我饒舌頭,就讓他們嘗嘗陳家狠辣的一面!」
陳長水感覺到了陳初六話里出離的嚴肅,愣了一下,答應下來了。可他腦海中又冒出一個想法,嘀嘀咕咕道:「少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句話不對。我還見過,蛋上面沾了雞糞,也有很多蒼蠅叮。」
「哼,少爺我行得端走得正,哪裡有雞糞呢?」陳初六撣撣衣服回到。
「行得端走得正嗎?」陳長水說起這話,怎麼就感覺到有一種心虛呢?不會的,少爺就是行得端走得正,就算少爺不端正,那肯定也是這個世界歪了。如是想,陳長水的心虛就好受多了。
又在家裡陪了趙雅五六天,說實話,每天待在家裡閒著,陳初六也開始想在朝中的事情了。五天時間,也是驗證陳初六到底瘋沒瘋的最後期限。
這一天一大早,陳守仁帶著家人焚香沐浴,等待陳初六拿出證據。趙雅抱著孩子,也是第一次走出來。陳小虎打量著外面的世界,顯得興致勃勃。
下人們沒來,只有陳長水以及高陽、劉沆這等級別的人,才有幸能過來觀看。但見陳初六鑽進了小黑屋,一盞茶的功夫,又從裡面走了出來。大家的眼光,迅速聚焦在陳初六手上的籃子裡。
只見一根根細小的嫩芽,端在了陳初六手裡。一部分白,一部分青,水靈靈的,萬物枯寂的冬天,見到這麼麼一籃子,只覺得籃子裡的豆芽,顯得那麼俏皮可愛。
當然,這只是陳初六這麼覺得。周氏和陳守仁看了,都是叉著手嘀咕了起來:「兒啊,這不就是豆苗?」
「當然是豆苗了,黃豆不做豆苗,還能種出大白菜不成?」陳初六笑道:「不過,我不把這個叫豆苗,這叫豆芽。你們知道這是豆芽,沒想到這豆芽能炒菜吃吧?」
「為什麼要叫豆芽?這玩意兒真能吃?生黃豆可是有毒的。」
「豆芽叫起來順口唄。」陳初六笑著道:「不錯,生黃豆有毒,但豆芽沒毒,隨便一炒就十分好吃。雅兒不是想吃點蔬菜麼,這個正好了。你們進屋吧,我給你們做一盤。」
眾人聞言,也就沒再問這問那的了。回到屋中,做好了,等陳初六上菜。他們本以為,冬天長出來的菜,就大有不同,沒想到是這豆芽。這豆芽多多少少是大家熟悉的東西,只是沒在冬天見過而已。
陳初六將籃子裡面的豆芽擇了擇,洗了洗便下鍋炒了。豆芽很容易熟,也用不著其他什麼調味品。等了有十分鐘,陳初六斷了兩盤菜走入房門,陳長水這一桌一盤,周氏等人一桌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