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妙計,但誰是這個能說會道之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一名官員道:「咳咳,下官這幾日偶感風寒,喉嚨嘶啞……」
「下下下官……慚慚慚愧……」
王曾無奈的搖搖頭,人到用時方恨少,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罷了,本相身負朝廷重任,就讓本相前去吧!」
「相爺,不可!」
面前一人言道,王曾正要罵人,卻見是陳初六說的這句話,忍住怒火,又見陳初六拱手道:「相爺,下官願往為質!」
陳初六語音落地,眾人不由得驚訝起來了。這種事情得不償失,別人想辦法推脫,而陳初六卻想辦法往身上攬!
就是那將領也不由得驚訝地重新打量起了陳初六,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是?」
「某陳初六是也。」陳初六回到。
「原來是狀元公,失敬失敬。」將領讚許地道:「早有聞言,狀元公言辭犀利,能罵到別人吐血,今日一見,狀元公還有這等虎膽,實在令在下佩服。若是大人前往,必定事半功倍!」
眾人一併稱道:「陳直講鐵齒銅牙,有口贊蓮花之能,我等不如!」
陳初六看看這些人,心中冷笑。這時,王曾反而擔憂起來了:「知應,你要三思啊。」
「本朝重養士,下官飽食君祿、飽讀聖賢之書,此誠危急之時,若無人出去,便要使朝廷皇上蒙羞。下官便舍小我,雖刀山火海,亦往矣!」陳初六慷慨陳詞道。
陳初六挺身而出,說出話來擲地有聲,王曾眼裡也露出了佩服的顏色,拍拍陳初六的肩膀道:「知應有勇有謀,由你去交涉,本官放心。計劃是這樣的,你聽清楚。」
「你裝作人質下去,我等在這裡等他們的人進來。你到了下面之後,見機安撫外面那些人,無論成敗,本官定奏你為頭功。同時,我們也會在這裡與他們談。若是成了,當然好,若是不成,也定會保你周全回來。」
陳初六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敢應下這事,才不是因為什麼屁的大義凜然呢,是因為他在下面有熟人,其次仗著自己一身武藝也拿得出手。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若沒這兩樣傍身,他早縮腦袋了。
這時王曾又囑咐道:「知應,若是你在外頭找到機會商議,也要慎言。不可說談判,只能說安撫,不可說賠錢,只能說賑濟。」
「下官明白。」陳初六拱拱手,已是站到了籮筐裡面,眾兵士走過來,放陳初六下去。
底下的那些饑民和漕兵,見到一綠袍官員真下來了,都是有些出乎意料。官壓民一頭,這是仿若天生的一般,那些百姓與漕兵看到官員走過來了,都是不敢像對待之前那將領一般了。
陳初六走了過來,看著面前這些滄桑憔悴之人,哪個又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繼而鋌而走險的人,這些只求一條活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