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官人,那解潮來過了。」王雨溪笑著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厚厚的紙張,上面蓋著開封府的印。
陳初六點點頭,抱住幾女,痴痴傻笑:「其實,我覺得吧,人活到這個份上就夠了。」
美女在懷,家業豐厚,吃穿優渥,什麼事情都不用去著急,對於陳初六來說,大宋依舊處處充滿新奇,每天都有新的期待,不至於無聊,這日子多棒?
要是早知道能這麼輕鬆過上這等好日子,陳初六也懶得去十年寒窗地讀書了。畢竟,今天真正助推陳初六到這個地步的,多半是剽竊他人牙慧得來的。
幾女淺笑,不打擾陳初六享受這一刻的安詳與靜謐。直至黃昏過,涼夜至,王雨溪躺在陳初六肩膀上,今天是她「值夜」。
昨日陳初六為了教訓四女,教她們知道「斗」的藝術,身體已經被掏空,鐵杵磨成針,王雨溪也知道憐惜夫君,老老實實沒動。她趴在陳初六肩膀這裡,輕輕道:「夫君,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說吧,我們還有什麼話說不得的?」陳初六笑了笑道。
「夫君,雖然人們都說,夫為妻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該說夫君的不是。可是今天……」王雨溪頓了頓,又道:「今天夫君說,人生至此,已是圓滿知足了,妾身卻以為,夫君不敢喪失了鬥志。我們陳家,並非是高門大戶,別說郡主姐姐了,就連我,夫君葉門不當,戶不對。」
陳初六一愣,卻未說話,的確,王雨溪說的話直了一些,但這是實話。陳家今時不同往日,但若是比之郡主,比之王家,還稍顯不足。至少來說,陳家連個進士也沒有。
若是陳初六在此時碌碌無為,沒有考中進士,只要兩三年,便會淪為朝野的笑柄。什麼才子,靠裙帶關係也考不中進士。
沒有進士的家裡,是被上層階級看不起的。倒不是說陳初六非得要讓他們看得起,只是說陳初六不忍讓自己一家人受別人的冷嘲熱諷。
看來,正如王雨溪所言,陳家還差得遠呢。
見陳初六沉默不語,王雨溪有些緊張,弱弱地道:「官人,是妾身說得不對嗎?若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就當我沒說吧。」
「不,雨溪,你說得很對。你這一席話,給我當頭棒喝,讓我明白了許多。」陳初六抱住王雨溪,親了一口:「你是我的賢內助啊……」
「咯咯咯,這是我應該的嘛,不過,官人這話,要是讓那幾位聽見了,他們又要暗地裡說我了。」王雨溪笑道。
「咦?你這妮子,與數年前的那個丫頭,大有不同了。」
「什麼不同?」
「不似以往刁蠻任性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刁蠻任性?」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是蘿莉,一馬平川,板上釘釘,而現在嘛,嘿嘿嘿……」
「什麼?你那個時候,就,就打我的注意了,你這個大壞蛋,登徒子!」王雨溪和陳初六嬉鬧著。
此時,陳初六也暗暗下了決心。為了郡主,為了女人,為了爹娘,為了陳善修,為了我徒弟,為了陳家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陳初六,你可要振作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