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裡買店面啊,不是說這家要賣出去了嗎?」陳初六問道,又頗有些叵測道:「你這人,是不是強壓人家的價格,被人家打了出來。」
「不,不是,恩公誤會了。我就是這家酒樓的主人,那姓劉的要強買我的才出五百貫,我不允,他就把我給打了出來!」解員外哭喪著說道,又道:「恩公,你快走吧,別沾上這晦氣了,我這酒樓,是賣不成了……」
陳初六那個暴脾氣啊,好你個什么姓劉的,居然比我先下手,你都壓到了五百貫,讓我怎麼辦?陳初六仗著自己背景硬,底氣足,拍拍解員外的肩膀道:「沒事兒,我幫你出這口惡氣!」
「恩公,在下不值得……」
「哼,就算你不值得,這天理昭昭,本公子難道要因此蒙塵?」陳初六走到門口,對立面喊道:「哪個姓劉的,給勞資出來!」
解員外站了起來,攤攤手哭說完了,自己被打了不說,還把恩公給饒進去了。
馬車上的狄青走了出來,擼起袖子,臉上滿是激動。
好啊,有架打了,和師父一起打架!
狄青拉了拉富商道:「不用急,我師父他手眼通天,汴京城裡,誰都不怕。你先去馬車上休息吧……」
又去踢了踢謝寶寬道:「還不起來,裝什麼裝?」
謝寶寬掙扎著起來了,靠在牆腳,努力的在喘氣。可富商不願去馬車,對狄青勸道:「快,快叫你師父出來,別管這閒事了,那姓劉的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他姑姑,他姑姑是當今皇后!」
「嗯……」狄青掰著手指算了算,皇后的兄弟的兒子,和皇帝的兄弟的女婿,誰更牛?好像都差不多吧,就算那姓劉的牛那麼一丟丟,可是我師父是一個人打死一群老虎的人吶!
狄青不屑一顧道:「姑姑是皇后又怎麼了,我家師父會怕嘛?哼,你就等著吧,這個公道我們替你找回來!」
解員外聽了直發愣,這位恩公,他到底是何人?難不成,真是仙人?
這邊犯著嘀咕呢,陳初六也看清楚了那個姓劉的人是啥模樣。也是熟人,但不那麼熟,屬於那種見了一眼,終身難以忘卻的人。然而,陳初六對那個姓劉的來說,也是如此。
劉禕偉從酒樓上下來,拍拍刷著朱漆的欄杆,對身邊的隨從道:「不錯不錯,這酒樓不錯,從此以後,就是咱們劉家的了。才花了五百貫,這一次,看我爹還說我一事無成?咱也有酒樓了!」
「嘿嘿,少爺英俊瀟灑,才識過人,這小小酒樓當然能拿下來了。」
「對啊,對啊,少爺英勇,剩下那二千貫,豈不是可以去醉春樓快活快活了?」
劉禕偉笑了笑,大手一揮道:「行嘞,今天心情好,就帶你們去醉春樓耍耍。走,出去看看,那肥豬死了沒有?」
「哪個姓劉的,給勞資滾出來!」
陳初六的聲音傳來了,極為不和諧地打破了一眾狗腿子和劉禕偉的彩虹屁現場。劉禕偉臉色微慍,一眾狗腿子可是暴跳如雷了,紛紛嚷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這麼說我們劉少爺!」
一眾人喊著,便是走了下來,劉禕偉咦了一聲,指著陳初六手指都氣得發抖:「你你你,你是……」
這一照面,陳初六也認出來了,嘿嘿一笑道:「這麼巧?是你啊,你怎麼沒摔死?還活蹦亂跳的,這老天爺太不長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