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是丁相的人嗎?」陳初六問道。
王曾眼中一絲銳利閃過,回到:「陳賢弟,我並非是丁謂的人,但那丁謂受皇上榮寵,朝中文武,多半仰仗那丁謂。那丁謂,乃是朝廷上一碩鼠而已,若是有機會,我要親手刃之,只可惜……唉……」
「呵呵,王兄,何須擔心。那丁謂,恃寵而驕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他樹大根深,但只要改天換日,他也得樹倒猢猻散。」陳初六笑了笑:「依我觀之,此人乃是太子登基之犧牲耳!」
犧牲就是祭品,丁謂是宋真宗養肥了,給宋仁宗宰的豬。就如同,乾隆給嘉慶養了和珅一樣。
聽了這話,王曾眼冒光芒,讚嘆道:
「陳賢弟,不愧是陳賢弟,真是一針見血,撥雲見日,愚兄明白了,哈哈哈哈……沒想到,只是沒想到啊,朝堂上文武百官,要麼急著去依附丁謂,要麼懼丁謂而辭官,沒想到今日陳賢弟卻是談笑間定了那丁謂的必敗之局!妙哉妙哉!」
「哪裡哪裡,是王兄點撥在下,茅塞頓開啊。」陳初六笑著回到。
商業互捧嘛,得捧著,話掉地上,面子也掉地上了,掉了就難撿起來了。二人說了會兒話,也覺得投機,相約往日再聚。陳初六正準備離開,又停住了腳步,問道:「王兄,不知馮拯住在何處?」
「哦?你找他?」
「沒錯,有一點小事。」
王曾盯著陳初六的眼睛看,隨即恍然,哪裡是什么小事,估計是周王爺也給馮拯那裡寫了信。嘖嘖,這個陳初六和周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讓周王如此肯拿得出面子。
馮拯和王曾,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是禮部侍郎,全是周王爺的人。馮拯還是樞密使,左僕射,論宰相的地位,他是穩居第二的。陳初六打聽到了馮拯的家,讓狄青趕著車前去。
心中,陳初六則是反覆掂量著這位馮拯。和王曾不同,和王曾見面,乃是意外,而且王曾的只是吏部侍郎,太子賓客,連宰相的門都沒摸到,因此陳初六不那麼緊張。
可馮拯卻完全不同,他是宰相啊,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改變數千人甚至數萬人的命運。自然,改變陳初六的命運,也很簡單了。陳初六有皇權的光芒護著,但直接面對這相權,還是要小心翼翼的。
「師父,到了,我看見兩個點,一個馬字,這是你說的馮字吧?」狄青在車外問道。
陳初六撩開帘子,打量一下,但見「馮府」二字。朱門秀戶,古樸大氣。下了馬車,撣撣衣服上的灰,正正衣冠,走上前去。
但見門口有幾個看門的家丁,都是攔了過來道:「公子留步,我家老爺是宰臣,非著紫袍者,謝絕私謁。」
紫袍就是大官,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用綠,九品以上,用青。什麼叫愣頭青,就是那帽子是青色的,官太小了,叫做愣頭青。九品以下,或穿白衣,或者和老百姓一樣,穿褐色衣服,麻色衣服。
如今馮拯是宰臣,求他辦事的人,可謂是數不盡數。這馮府門外,本該門庭若市的,但現在,這門外門可羅雀,足見馮拯當是一位不錯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