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悲痛交加,鼻涕眼淚流成長江的呂公著,狄青扯了扯陳初六的衣角:「師父,不就是失去了個女子嘛,怎麼傷心成這樣,一個不成,還可以找下一個嘛。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到處都是,大男人哭成這樣,真沒氣概!」
狄青是千古名將啊,自然是看不慣這等作風了。陳初六剛想說什麼,但見呂公著暴跳起來,面目猙獰對著狄青吼道:「你懂什麼!我這是深情,深情你懂嗎!雨溪她和別的女子不同!她是我的心啊!」
陳初六護住狄青:「亂叫什麼,你長這麼臭,給我的小名將留下童年陰影可怎麼辦?」
「哼哼哈嘿……」呂公子怪笑三聲,看著陳初六陰惻惻地道:「今天這事情,不管怎樣,你也要負責。再說了,雨溪喜歡上你了,那這開封府便再也容不下你!」
「嗬,你以為開封府是你家的?」狄青不屑道。
「你說得對,我爹是開封府尹。」呂公著盯著陳初六的眼睛:「只要有我在,你小子別想在開封府找到差事!」
陳初六心說,別的差事我不知道,這陪太子讀書,你能擋得住我?見陳初六臉上也是掛著不屑,那呂公著又接著冷笑道:「不過,看你這秀氣的模樣,又讀了幾天的書,去青樓做公子,可是不錯,我不會攔著你的。」
「哦?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去青樓,你就肯讓我去?」
「嗯,是啊,也不止青樓,你去街上撿糞球,我也不管。興許還會照顧你的生意,反正你也就配這些下.賤的活兒!」呂公著鼻孔朝天看著陳初六道:「我倒要讓雨溪看看,你這小子除了一副好皮囊,還有什麼本事。」
陳初六臉沉下來了,可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笑著一指呂公著背後:「我有一些什麼本事,不妨先問問你爹。」
「耍詐?哼,我爹是堂堂開封府尹,怎麼會無緣無故在這裡出現,你看到的是鬼吧?哈哈哈哈……」呂公著大笑道。
「混帳!」呂夷簡的聲音傳來,呂公著當下驚得一跳,回過頭去:「爹,你,你真來了……」
「怎麼樣,來的不是鬼吧?」狄青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
「住口!」呂公著回過頭斥道:「就算我爹來了,你也別想有半個差事,我這就將你那事情告訴我爹。」
「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呂夷簡聽了回道,可呂公著不干,他忙道:「爹,你不知道,這個陳初六……」
呂夷簡眉頭一皺:「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為父這裡有大事,來不及了。」
「爹,什麼大事這麼著急?」
「宮裡頭來人了,你快去擺好香案,準備接旨。」
「嗝……」呂公著目瞪口呆:「爹……我這就去……」
呂公著一溜煙跑進去了,他此時此刻,腦海中已經充滿了對自己老爹的敬仰。呂夷簡早有消息說是要大拜為相,此時此刻宮裡來人,豈不是呂夷簡要拜宰相了?回家裡接旨,那肯定還有別的封賞,比如封他呂公著當官之類的。
在呂夷簡心裡有八個字亮出來,那便是「情場失意,官場得意」,哈哈,雨溪啊,我如今事業有成,你該心動了吧。
香案擺好,呂夷簡帶著眾人接旨。呂公著瞥了一眼,發現陳初六還在。不僅在,他還十分冒犯的跪在最前面,哼,果然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一點規矩都不懂。也好,你這聖旨前失儀,定讓你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