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眾人點點頭,捧了幾句曾彥儒,都是在陳初六面前道:「初六兄,以往我們有什麼不對的,還望初六兄見諒。」
陳初六微微頷首道:「都是同窗,哪裡見不見諒的,諸位有什麼事情嗎?」
「嘿嘿,我們是來見賢思齊的。」
「沒錯,初六兄你來縣學才不過半載,上一次比試的詩賦還不是很會,可為什麼這幾個月來,便已經是到了這等地步。」一人站出來道。
「什麼見賢思齊!」一聲爆喝從外進來,走進來幾個內捨生,原來正是趙有錢與何雲等人,陳初六眉頭皺了起來,好啊,我是忍讓忍讓再忍讓,如今得了榜首也躲在房裡不出去,你們還敢來找!
「諸位,聽在下一眼!」趙有錢眯著眼睛對陳初六道:「陳初六,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想不到吧,我帶著這幾位人,將你的試卷翻閱,從好幾本書中找出來了你舞弊夾帶的證據!」
「趙有錢,你兩次三番詆毀我,說我舞弊,院長之英明,豈能不知。你今日若無真憑實據,我定要告你毀敗同窗之清譽!」陳初六沉聲道。
「清譽?你這等不知誠信,欺侮師長,區區內舍之名,便忘卻仁義之事的人,還談什麼清譽!」趙有錢從身後幾人手中拿出來了一些書頁,放在桌子上道:「你要證據,這便是證據!」
「這算什麼?隨意從哪裡裁來了幾張破紙,就能污衊我是舞弊?」陳初六鄙夷道:「若是如此,在場之人,誰都可以算舞弊。」
「唉,你竟然如此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趙有錢笑起來,仿佛是出了多年的惡氣一般,拿著那些紙攤開道:「大家來看,這邊是陳初六的試卷,這邊是各種省試鄉試的甲榜文章。這些文章散落在近三十多本書裡面,但如今,都被這陳初六給抄來了!」
「陳初六的文章,全是拿的各甲榜文章拼湊出來的,只有些許言語,說他自己寫的。」
「這些甲榜文章,我是在三十多本書裡面找出來的,我們五六人,找了足足半日才全部找到,有的更是太祖時的文章。而他陳初六,若是沒有夾帶,又憑什麼能寫出這些來?」
「綜上所述,我們一致認為,陳初六犯下了舞弊之大罪,乃無信之輩,當逐出縣學!革除士人,永不得升學!」
趙有錢侃侃而談,不僅把這次的文章給批判了一遍,還捏造了許多子虛烏有的事情,蓋在了陳初六腦袋上。好有一種,一次性把你打得抬不起頭,把屎盆子尿盆子全扣你頭上的架勢。仿佛陳初六,就是這天底下最惡之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時間,在場之人都聽愣神了。
此時,他竟也不說證據了,只是把事情都說得繪聲繪色,好像有那麼一回事似的。正是說學逗唱,學什麼像什麼啊。
他要是說相聲,郭德綱得餓死。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陳初六等趙有錢噴完了口水,笑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和這些人在鬼鬼祟祟,編造出這些東西,不簡單吧?可惜,可惜,就這些手段……」
「哦?你以為你還翻得了身?」
「我翻身,我不用翻身,你剛才的話里破綻百出,只要我將你這些污衊之詞,告訴院長,滾出縣學的,可不會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