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學的房間乃是四人一間,睡得是大通鋪。陳初六選了一處靠窗的地方,雖然風大一些,但好在能看看窗外,舒服。又將一桌子搬到了眼前,將東西都放在上面。安頓好了之後,取出書來大聲誦讀。
正讀著呢,有人推門進來了,一聲笑道:「哈哈,初六兄,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咦?」陳初六轉頭一看,只見得二人進來了,前面一個是曾彥儒,後面一個則是歐陽修。陳初六大喜道:「哈哈,你們二位怎麼來了,快來快來,一起住在這個房裡。」
「好好好,最好不過了!」曾彥儒笑道:「初六啊,想不到吧,我通過了縣學的考試!」
「哈哈哈,怎麼想不到,以曾兄的才學,區區縣學何足掛齒!」陳初六回答。
「初六兄,好久不見。」歐陽修沒有多說什麼,深施一禮。
「歐陽兄,近來可好?」陳初六拍拍他的肩膀,幫著把東西放下,又拿出來從家裡帶的小魚乾給大家吃,三人相談甚歡。說了半天話,從外面又進來一位,這人在門口瞧了瞧,走了進來打躬道:「在下高陽,見過諸位。」
歐陽修站起來道:「這位年兄,裡邊請,可也是今年入學的?」
「是的……」高陽點點頭,並不熱情,和大家一一又見了一番禮,便在那大通鋪上隨意找個地方坐下了。
曾彥儒忽然道:「諸位,你們可知道,我等入學之後還有一番考較?」
「額,好像聽說了。那接人的夫子不是說了,就是那自薦書嗎?」陳初六問道。
「豈是!那接人的不過是一齋夫耳!他擔得了什麼夫子的名分,初六兄喊他夫子,被先生們聽見,可是要被罵的。」曾彥儒回到:「那自薦書是為了考較的時候選出題範圍,你讀過的書多,考的東西就越多。」
「什麼?!」陳初六臉都黑了,我去,這是自己挖了坑啊!他剛才以為這是吹牛逼的機會,一不小心就寫了十幾本!
「初六兄,你不會是寫了……」曾彥儒壞笑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啊,我只寫了幾本,都是上次縣考的時候考過的。哈哈哈哈……」
歐陽修也是點點頭道:「我和曾兄一起寫的。」
這種朋友,要不要掐死算了?陳初六嘆了口氣:「算了算了,背書我還沒怕過誰。」
「是了,是了,初六兄,你這水平,就算多寫了,那也不要怕。」曾彥儒道:「但若是先生問你如何寫詩,怎麼策問,你是否會?」
歐陽修在一旁道:「曾兄有所不知,初六兄最懂的便是詩了,倒是那些書本,他因蒙學較晚,不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