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肉疼,從心疼到了全身,陳初六也肉疼,從屁股疼到了耳朵。孫翁二人「促膝長談」——周九坐著,把陳初六放在膝蓋上面打,談了一會兒,周九嘆了口氣道:「唉,罷了,罷了,這次良緣總之錯過了。你在縣公面前留了個孝順的印象,也並非不是好事。」
陳初六滿臉淚痕,被提著回了家,這封建家長,真他娘的不好惹啊!
縣衙裡面,縣令遵守承諾,把屬下叫來,查到了陳守仁的戶籍,繼而查到了陳守仁所在服役地點。卻在查的時候,出了點小麻煩,因為在戶籍冊裡面,根本找不到陳守仁。可他畢竟是鋪司的女婿,絕不會是黑戶,這等公冊又非小事,縣令下令查找下去,看是誰出了紕漏。陳守仁的服役,則令派人去河堤上尋找去了。
陳初六回到家裡,休息了一陣子,繼續和大家做起了驅蚊棒。那個大舅母似乎是了解到了陳初六今天的表現,反而高興不已,對陳初六好了許多。周俊依舊頑童一個,央求著陳初六教他彈弓,剛吃過晌午飯,外面來了一人:「請問陳初六是這裡的嘛?」
「咦?」大舅母直起身來,把驅蚊棒攔在身後,問道:「你是何人?問初六做什麼?」
「哎,這位大嫂,我是益康藥店的活計。」那人客客氣氣道:「上次初六去賣蟬蛻,和我們老祖宗約定了事情,你問初六就知道了。」
陳初六自然明白,是那個木牌子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直接送過來,而要繞這麼一個大圈子。陳初六道:「大舅母,我去一趟益康藥店,等下就回來了。」
「行,俊兒跟著一起去吧……」
於是,眾人便又來到了益康藥店,往前一看,錢甲笑著迎接了過來:「小友,好久不見啊,上次你來,夥計們多有冒犯,都怪我沒有考慮周全。」
「啊哈哈……」陳初六撓撓頭,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客氣。
「來吧,這裡是你的木牌子,親自交給你,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此外,還得帶你見見我們店裡的夥計,免得之前的事情又發生了。」錢甲帶著陳初六依此見過店夥計,只不過那些夥計倒沒什麼好臉色,估計是因為那天的事情被責罵了。陳初六也不在意,只要能夠賣出去蟬蛻就可以了。
周俊到了這地方,被藥店冷冷清清的氣氛給壓制住了,亦步亦趨跟著陳初六。忽然,陳初六聽見裡屋傳來又女子低聲啜泣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看去。
只見一富貴女子,坐在老者面前,愁容滿面。老者眯著眼睛診脈,半晌才道:「夫人之疾並無大礙,藥石不如粥米,夫人多吃雜糧粗食,此病自然可解。」
「雜糧粗食?」富貴女子一臉哀愁,抹了一下眼淚,嘆口氣到:「膏脂米糧尚且食不下咽,這雜糧粗食,我又怎麼吃得下?唉,夜間蚊蟲甚多,誰也睡不好。老先生啊,都說您是神醫,你可得幫幫我啊……」
「我哪裡是什麼神醫?庸醫一個罷了……」老者攤攤手道:「唉,老夫實在無法給夫人這病開一劑藥,唯有調節起居飲食,可夫人又不願意。您,請回吧~」
富貴女子蹙眉不語,錢甲過去幫襯著賠禮道歉,陳初六低頭一想,這不又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胃口不好,吃健胃消食片啊!這裡沒有健胃消食片,但楊梅或者酸李等等水果還是有的吧,萬一不行,拍個黃瓜也是開胃好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