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姜權宇抱著不能動的溫時熙,一起躺回床上。
「什麼也不許做了。」姜權宇道:「閉上眼睡覺。」
溫時熙微微皺眉,頭用力輕蹭,伸出被子,貼上姜權宇的頸側。
安靜下來的深夜,溫時熙透過緊貼的皮膚,聽見姜權宇的心跳聲格外沉重。
心跳一下一下,像是那些永遠不會宣之於口的訴說。
溫時熙安靜了片刻,忽而想起一件事,問道。
「沈初霽說……你在華盛頓的時候,曾經失去記憶力。哥,你怎麼可以忘記我?」
姜權宇聞言,捧在溫時熙後腦上的手輕輕摩挲。
「你那天一定沒有好好聽他說話。」姜權宇道:「他說的症狀,是失去短期記憶力。」
坐在琴房裡的溫時熙,刻在姜權宇的心裡,是不可能忘記的。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我只是偶爾會忘記,我為什麼會在華盛頓,你又為什麼沒在我身邊。」
男人輕訴的聲音格外漫長,帶著回憶泛黃的底色。
初時抵達華盛頓,每次陷入迷茫,姜權宇都會拿出手機,想給溫時熙打電話,但姜鶴禮不允許。
有一次,姜鶴禮氣急敗壞,告訴姜權宇,溫時熙已經死了。
那一晚,姜權宇差點殺掉自己。
姜權宇淡淡道:「溫時熙,我不會忘記你的。」
溫暖的懷抱中,溫時熙聽著姜權宇的聲音,睫毛輕輕眨動。
溫時熙:「哦。」
纖細卷翹的睫毛輕掃在姜權宇喉結,輕癢直達骨縫。
很快,被玩弄的喉結上下滾動,顯出一點焦灼。
溫時熙感受著姜權宇皮膚的熱度,緩緩仰頭,吻上那塊凸起。
唇瓣剛剛觸碰,喉結再次滾動,像是忽而觸電一般。
繼而,輕吻碾磨在軟骨上,輕舔帶著舌間水聲。
姜權宇忍了片刻,終於後撤,低頭看向懷裡的溫時熙。
「別這麼纏人,你不想睡覺了嗎?」
這時,溫時熙剛要說話。
兩人的床頭一旁,突然傳來幾聲電子輕響。
姜權宇聞聲,輕輕蹙眉。
這是總裁辦公室專用的提示音,證明有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姜權宇總裁辦公室里的人向來有分寸,尤其是一定已經從顧助理那得知,他正在陪溫時熙。
姜權宇捧著溫時熙的臉,輕輕吻了一下懷中人的額頭。
「等我一下。」
姜權宇微微起身,伸手拿來手機。
屏幕亮起後,姜權宇看向信息內容。
顧助理:「關於之前您讓我調查走.私工廠的事,我查到一些情況,與溫先生有關,也許需要馬上跟您匯報一下。」
姜權宇的表情不動聲色,心中一片不解。
父親的工廠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解散,不可能和溫時熙有關。
姜權宇放下手機,轉頭重新看向溫時熙。
視線中,溫時熙已經撐著上半身,在不近不遠的距離,一張漂亮的小臉格外寒涼。
溫時熙不等姜權宇開口,不講道理地淡聲問道:「你又要去忙?又要讓我等你?」
姜權宇想了想:「我很快就回來,而且我不在的話,你應該能睡得更好。」
姜權宇說著,一手抬起,理了理溫時熙亂亂的頭髮:「你有什麼想說的,睡醒再說,我就在隔壁,不走。」
溫時熙雙唇微張,一時愣住。
就在溫時熙微楞間,姜權宇已經起身,坐在床邊,重新系上襯衫的扣子。
溫時熙看著姜權宇的背影,眼中一片愕然。
……姜權宇真的要把他一個人扔在房間裡?
姜權宇扣上衣服,起身朝房門走去。
眼看姜權宇走到門口,這時,溫時熙突然動了。
他跳下床,赤著腳,一路追上要離開的人影。
房門口,白皙手指拉住姜權宇的襯衫下擺,嘴唇不斷抿動。
姜權宇有點意外,回頭看向溫時熙。
「怎——」
「姜權宇……」溫時熙開口打斷姜權宇的話,嗓音啞啞的。
那張總是冷漠的臉微微揚起,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如往日一樣,準備為所欲為。
安靜中,溫時熙磨蹭了片刻,才開口道。
「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