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就算幾經宣誓的效忠,就能保證不會背叛嗎?
可就在溫時熙的發問中,姜權宇的眼卻忽而暗下。
那道目光變得格外寒涼,如同能吞噬一切的漩渦。
姜權宇沒有回答,只格外緩慢地,一字一頓道。
「溫時熙,你說呢?」
男人的語氣漠然又高傲,像是在說,溫時熙的發問實在可笑。
情愫糾葛在幽暗深處,想要把眼前的溫時熙拖進末日,只允許溫時熙愛他,不允許任何的置疑和看輕。
溫時熙也知道自己問得可笑,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嬌柔omega。
隱藏在被子裡的雙手輕輕握起,溫時熙視線轉向別處,冷聲道。
「那是你的事,我怎麼可能說得出?」
視線一經分離,時間變得漫長。
姜權宇看著溫時熙疏離的表情,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短暫過後,姜權宇輕輕呼出一口氣。
姜權宇知道,溫時熙在發情,他不該和溫時熙吵架。
姜權宇默不作聲,抬頭看了看點滴瓶。
一眼望去,瓶中只剩最後一點液體。
姜權宇見狀,想起身去叫醫生,可他剛剛起身,還來不及坐直,就莫名停在原地。
隨著拉力傳來,姜權宇低頭,朝自己的手臂看去。
淺粉色的指尖揪住襯衫布料,視線之內,溫時熙拉著他的袖子,眼中一片措不及防的焦急。
「你要去哪?」溫時熙皺著眉問。
他沒同意姜權宇離開,姜權宇怎麼能想進來就進來,想離開就離開?
姜權宇認真道:「我不走。」
溫時熙:「你就是要走。」
姜權宇:「我真的不走。」
溫時熙輕輕咬牙,鬆開姜權宇的袖子:「那你走吧。」
一時間,姜權宇自認在商界多年,談判桌上,幾乎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卻還沒見過溫時熙這麼不講理的。
溫時熙莫名其妙生了氣,一頭扎回被子裡。
他挪動身體,整個人縮起來,藏回溫暖的巢穴里,只剩一點發梢留在外面,顯然是不打算理人了。
床上拱起的被子,像一隻潔白的蠶繭。
姜權宇頭疼至極,一手連忙拉住晃動的點滴管,冷聲道。
「溫時熙,出來。」
蠶繭紋絲不動,一點回應也沒有。
姜權宇耐著性子:「你手臂上的點滴打完了,我是要去叫醫生給你拔針。」
聽到姜權宇這樣說,蠶繭裡面動了動。
溫時熙躲在幽暗裡,順著入針的方向,自己扯下針頭。
繼而,他掀開被子一角,把針頭扔了出去。
拔針時帶出的一點血跡,隨著針頭蹭在潔白的床單上。
一瞬間,姜權宇見到溫時熙扔出針頭,大腦瞬間充血。
「溫時熙!」
姜權宇是真的生氣了,鬆開點滴管。
他扯開溫時熙身上的被子,握住內里兩隻猝然掙扎的手,把那張皺皺巴巴的臉從幽暗中拉出。
一時間,躲在巢穴中的omega被迫轄制在明處,溫時熙的臉色終於變了。
「姜權宇!」溫時熙一邊掙扎,一邊露出一點無法控制的慌亂,道:「不要,不要——」
第90章 因為喜歡
巨大的力量懸殊, 使溫時熙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姜權宇在欺負他。
姜權宇怎麼能欺負他?
溫時熙不斷扭動,鬧喊著:「你放開我!」
姜權宇拉著溫時熙的手臂,看著血珠從針孔中流出, 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
繼而, 溫時熙眼底的慌亂,輕輕刺入姜權宇的眼眶。
姜權宇眉頭緊鎖,手臂上的青筋輕輕蠕動。
很快, 他一手握住針孔位置, 一手用力,把溫時熙壓在胸前, 一起倒回床上。
兩具身體忽而貼合,陷回溫暖的柔軟。
姜權宇抱著溫時熙亂動的身體,雙眼微闔,聲音既輕又緩。
「時熙。」姜權宇哄道:「沒事了,我不動你了。」
撫摸後背的手, 不斷上下輕撫。
「別怕, 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