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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人有說有笑往沙灘方向走,計劃和期待著今晚的活動。
黎月和周柚檸走在人群的前面,若有所思回頭,驀然捕捉一道與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疑惑看向趕上隊伍的韓啟航。
「拓哥說他有點不舒服,先回去躺一下,叫我們別等他。」韓啟航解釋道,「估計是昨晚玩兒太遲了,還沒緩過來吧。」
望著消失在電梯口似是頹靡的人影,黎月眉頭輕蹙。
傍晚的海風摻上幾分涼意,推走了白日瀰漫的熱氣。
水龍頭簌簌的流水聲不斷,黎月幫忙洗完蔬菜,心尖沉甸甸的,不放心地給陸明拓發去了消息。
黎月:你還好嗎?很難受嗎?
消息發送成功,可手機好久都沒反應。
直到心底的憂慮加深至臨界值,才堪堪收到對面的回覆。
陸明拓:不難受。
陸明拓:海風吹了,頭有點疼。
陸明拓: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和他們去玩兒吧,開心點,我一個人躺會兒就好了。
黎月毅然撥出了語音通話,但嘟嘟的盲音持續,她再次發出去的消息宛若石沉大海。
回到集中地,黎月將籃子遞給正在和陳岱一起備炭火的周柚檸。
「柚檸,我先回去一下,遲點來。」說完,她快步往酒店走。
「誒?」周柚檸見她神色凝重,想問一嘴卻眼見人已經走出好幾米開外,沒了機會。
她和陳岱兩相對視,一頭霧水。
回程的短短几分鐘,黎月又嘗試給陸明拓打了個電話,但依舊沒有人接。
懷揣著擔憂到達九樓,站定在0906房門前,才發現門未關緊。
黎月更擔心了,想必是真的難受,連門忘關了都沒注意。
她輕輕推開門,太陽落山暮色漸濃,遮光窗簾合攏,室內沒開燈,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陸明拓?」黎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等到回答。
進門後輕輕帶上了門,本想開燈,又顧及他可能已經睡了驚擾到他,就沒開。
眼睛慢慢適應後,昏暗的室內逐漸有了粗糲的輪廓。
黎月站在門廳的位置,看見隔柵後幾步外的大床中央蜷縮的身形。
她輕手輕腳地走近,停在床頭。
床上的人側躺著,被白色的薄被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被角凌亂,看得出進被窩時的匆忙。
黎月見狀,不免小聲嘀咕:「不會發燒了吧……」
她小心翼翼掀開被子的一角,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相差無幾的溫度自手心傳來,不等黎月鬆口氣,心臟驟然被一陣天旋地轉提到嗓子眼。
腳下失衡,順著手腕的方位,她被人一把向下拽去,旋即跌入綿軟的床榻,深深陷入。
後腰被溫熱的手掌鉗制,衣擺在慌亂中無序翻起,肌膚毫無障礙地相貼,她的驚呼被堵在唇齒之間。
耳尖被潮熱覆蓋,黎月忍不住瑟縮。
「不要躲。」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耳畔縈繞,細密的吻輕柔地撫過耳垂、下頜、唇角,而後吞噬她喉間溢出的支離破碎的輕吟。
幽暗的環境令身體的每一處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黎月抵在他胸口的手不知何時攬上了他的脖頸,摩挲著後頸窩處的短髮。
「別咬我……疼……」
「好。」
呼吸交織脈搏同頻,在溫柔包裹下滿含侵略性的吻挑釁著敏感異常的末梢神經。
越過微啟的唇瓣,撬開牙冠,長驅直入。
令人心悸的繾綣聲在寂靜的室內迴蕩。
隨著一聲瀕臨窒息的輕咳響起,陸明拓才戀戀不捨地與她拉開距離。
雙手撐在她的兩側,陸明拓雙膝跪落自上而下凝望著她,瞳孔里舖灑著尚未平息的貪慾。
禁錮消失,黎月努力喘息攝取空氣,胸腔起伏指尖發顫。
饒是她再關心則亂,也知道此刻被騙了。
「騙子。」黎月眼尾泛紅,欲笑欲惱,「你想和我獨處可以直接告訴我。」
指腹擦拭掉她唇角殘留的痕跡,他眉骨上揚,低笑:「我想就行?外面那群電燈泡能同意?」
「……」
回憶起這兩天無數次被打斷的瞬間,黎月辯無可辯:「那你也不能……」
「釣了我兩年,剛給名分就打算讓我吃齋念佛,好狠的心。」陸明拓俯身又親了一口,委屈道,「婚都跟我求了,談個戀愛還要藏著掖著,我很拿不出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