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吃孟英的醋正常嗎?
周展宇:明知故問,不正常。
陳啟:我要是說出來,時雨肯定煩我。
周展宇:所以你別說了。
時雨突然在陳啟耳邊喊他:「阿啟。」
他把手機反扣過來,偏頭說:「嗯?」
時雨半邊身體靠在他身上,聲音放輕:「我不煩你。」
他終於擁有時雨的最高等級特權,可以無條件犯幼稚病。這樣一來他反而不想犯病,一心覺得時雨太好了,我太壞了。
「我們做個約定,」陳啟同樣壓低聲音說話,「以後你對別人有什麼親昵的舉動,要三倍還給我。」
時雨:「我對別人沒什麼可親昵的。」
陳啟:「判斷的尺度不一樣,以我為準。」
時雨:「霸王條款。」
陳啟咬她耳朵,沉聲命令:「弄亂我的頭發,用你的手。」
像有電流穿過身體,時雨打了個顫。
原來陳啟在意的是這個動作。明明以前很嫌棄,說時雨摸他的頭像擼狗毛,卻偷偷惦記。
時雨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剛才立下的承諾推翻。
「阿啟,我覺得,你還是……」
有一點過分了。
陳啟不愛聽的話不讓時雨說,他牽起時雨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腦袋上。
時雨好笑地揉了一把,再親他耳垂。
「不能弄亂,一會兒還得見外婆呢,我們的外婆。」
—
時雨的外婆生了二女一男,大女兒早年移民英國,二兒子是孟英的父親,小女兒遠嫁北京。
孟老夫婦疼愛孟漵林,對時雨也就格外看重。
小時候,時雨長住港島,時常被人錯叫為「孟小姐」,孟家人都不反駁。
時雨回京那天,外婆很難過,一人坐在陽台看轎車慢慢開走,哭紅了眼睛。
上次回來是半年前,時雨病剛好,拖著虛弱的身體看望外婆,給外公掃墓。
外婆心疼她,即使不捨得,也催她回美國繼續療養。
前後相隔才這麼幾個月時間,孟英也病了,外婆肯定很著急。
車子駛入孟家庭院,時雨提醒陳啟:「阿嫲是阿嫲,我不叫姥姥也不叫外婆的。」
陳啟說:「我知道。」
時雨突然想到什麼,左右看了一看,沒找到能綁頭發的東西。視線所及之處,只有陳啟戴的黑色手繩可用。
「手繩借我一下,我阿嫲說,披著頭發見老人是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