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是一個黑暗的世界,時雨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隔著絨被聽外部聲響。
從腳步聲推測,陳啟已經站在床邊。他沒有猶豫地揭開絨被,時雨眼前忽而一亮,上半身暴露在昏黃的落地燈光里。
滴答滴答,是兩個人心裡的秒針在走。
陳啟仿佛宕機了,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時雨渾身不自在,默默地拽回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有點冷。」她說。
陳啟還沒消化半分鍾前看到的一幕。
時雨穿著白色細吊帶短裙,胸前有恰到好處的布料褶皺。對於勾引人這件事,她沒什麼天分,還很難為情,雙腿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可就是這麼生疏的模樣,在陳啟眼裡好勾人。
四目相對足有一分鐘,陳啟才抬起手,攥住被子往下拽。
「冷嗎?」他啞著嗓音說,「穿這麼少,我以為你很熱。」
被子輕輕一扯就鬆了,時雨勾著陳啟的脖子坐起身,自下而上望進他的眼眸。
他被時雨的動作嚇一跳,臉色瞬間爆紅,就像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高中生。
而事實上,他第一次經歷是時雨,最後一次也是。
時雨出汗了,水珠順著鎖骨流進吊帶縫隙。不太貼合的布料鑽入空氣,吸引陳啟注視。
只一眼,陳啟感覺自己不行了。
「你回去吧,」他咽著唾沫,緩解喉間快要燒起來的乾渴,「姑爺第一次上門,就跟人姑娘同床,不合適。」
時雨說:「沒有人知道,我在這。」
陳啟扒拉一下,沒把時雨弄下去,反而被她摁倒在床,騎穩了。
「我喝醉了,」時雨俯身蹭著他的臉,「好難受。」
吊帶裙下擺被蹭開,陳啟看到時雨右髂骨部位多了一個側面蝴蝶紋身。火光「嗞啦」一下,在陳啟腦子裡炸開。
這時什麼耿耿於懷的分手理由全都拋諸腦後,去他大爺的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缺人結婚,總歸結果是跟我結婚。
就算一開始沒有愛。我既然能讓她愛上我一次、兩次,就能讓她愛上我第三次。
我沒有骨氣,骨氣能拌飯吃?
我不要骨氣,我要時雨。
五分鍾後,陳啟把時雨吻到喘息連連。
吊帶裙是個裝飾,有時只能用一次,比如這一次。
陳啟以前會做漫長的前搖,長到時雨受不了。今天他變了,選擇直入主題,尋求極致的安全感。
從服務到占有。
因為占有帶給他確信,時雨是屬於他的,誰也搶不走。
「阿啟,」時雨揪他頭髮,「別太凶了,我……」
他素了整整三年,餓都要餓昏了,怎麼可能不凶。時雨的聲音只會讓他更加興奮,他像狩獵成功的狼,叼住獵物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