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無語了瞬。
幾秒後,見宋璋還在看他,陸沂川掀了掀眼皮,「怎麼?」
「我還是覺得你有點奇怪,你真的看開了?」
對面的人沒說話。
……
兩人分別的時候天快亮了,遠處的天際泛起微微一抹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露了點進來,然後是沉在底下的淡金色。
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一個好天氣。
陸沂川打車去了墓園。
光從天邊照過來,佇立著的碑沉默冰冷。
他靠著碑坐下,清晨的風從額間拂過,吹亮他眼底殘留的光。
陸沂川很少來這裡,哪怕他愛人的屍骸留在這裡。
他想他的絨絨開開心心的,不想讓他看見他這副樣子。可漫長的思戀太過於難捱,他只有在這裡才能獲取一些活下去的力量。
「抱歉啊,要讓你失望了。」
依舊沒人回答他的話。
陸沂川把頭抵在墓碑上,臉部蓋住的陰影下是那張微微褪色的黑白照片,指尖從上面划過,帶著清晨潮濕的水汽。
最後是一個輕柔的吻。
……
在太陽升起來時陸沂川離開了墓園。
他來得太早,門口的店沒開門,支在外面的桌子上放著沒收回去的垃圾,不遠處的花池台階上坐著一個衣裳襤褸的老頭。
陸沂川站在那張放著垃圾的桌子旁邊拿出手機打車,卻聽見不遠處的老頭說話了,「這位朋友,要算命嗎?」
陸沂川頭也不抬。
老頭接著道:「我看你眼底青黑,恐有血光之災,要是不加干涉的話,恐怕活不長久啊。」
大清早的,沒人願意接墓園的單,手機上顯示至少還要等半個小時。
陸沂川終於肯抬了下眼皮,「是嗎,那我求之不得。」
老頭哽了哽。
他揣著手走到陸沂川身邊,拉過桌子下面的椅子坐上去。不過他的姿勢很奇怪,看著年紀一大把的樣子,身子卻柔軟得不像話,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塞椅子上。
「老夫是看和你有緣所以才好心提醒你,這人啊,執念太深不是件好事,該放下的就要適時放下。」
陸沂川沒搭理他。
見狀老頭不爽地瞪他,「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人什麼態度?」
男人往旁邊走了兩步。
老頭伸手撓了撓桌子,見陸沂川越不搭理他他就越來勁,「我很厲害的,你真的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在他不斷加錢後,終於有人接單了,看著司機靠近,陸沂川收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