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又是哀戚又是嘲諷:「反正過些日子我連小命都保不住了,既然要我死,你也別想活!謝星照那邊,我是沒本事殺他,不然他也別想在人世間逍遙!」
祝雲時連連搖頭,不可置信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直將你當作姐姐看待,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我,不僅設計推我入水,還要順帶著嫁禍湘悅,湘悅和你一向感情好,你居然也捨得看她為你頂罪入獄?!」
「你懂什麼!」蘇毓煙吼道:「誰叫高湘悅父親自己辦事不力,被人抓了把柄,他貪了那麼多銀兩,高湘悅享受的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他人苦痛身上,若不是我父親保她父親,他們一家早就完了,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純屬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祝雲時被震驚得幾息都說不出話,回過神後才道:「你說湘悅父親貪墨,那難道你父親藏污納垢就是兩袖清風了嗎?而且,林場的猛虎是你放的吧,你們一家手上又乾淨到哪去?」
蘇毓煙微微昂起了頭,森寒地哼笑了一聲,「是我放的。林場背靠群山,放只猛虎罷了,很難嗎?」
「為什麼?你若是想做太子妃,你那時分明都獵了錦鳥,又何必……」
說到一半,祝雲時突然意識到,她獵了錦鳥又何用。
從一開始,無論是誰獵到錦鳥,又或是有多少人獵到錦鳥,這都不重要。
謝星照早就安排好了,她的竹簍里一定會出現錦鳥,太子妃的人選從頭到尾都只會是她。
但蘇毓煙又怎麼會知道謝星照背後做的這些事,當時她的竹簍里還未出現錦鳥,她就放了猛虎要來殺她。
蘇毓煙似乎也看出她的疑惑。
「看來你知道了你竹簍里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錦鳥是哪兒來的了。怎麼?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預知到?」
祝雲時咬牙仰頭盯著她。
「看在你就快死了的份上,我讓你死個明白。」蘇毓煙輕蔑道。
「我早就知道謝星照喜歡你了。」
她語氣突然輕了些,面上不自覺流露出一分哀思。
祝雲時看著她,手中悄悄動作。
方才蘇毓煙將她髮髻拽散,她趁機抓住了一枚簪子藏在袖中,一路行來,她都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磨著手上的麻繩。
只是蘇毓煙盯她盯得緊,好幾次她都差點被她發現了。
「兩年前午後,我去書院去得早,沒想到正巧撞見了謝星照和霍淮頌提著一籃東西進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