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盯了他一會兒,哦了聲。
秦起則毫不給面子:「追不到就說追不到,還釣著。」
周連森:「……」
「我特麼!」周連森咬牙切齒,「我也是這種人,所以我壓根沒想過要追到任何人,能被我追到的還有什麼意思?」
江幸撓了撓臉,第一次覺得周連森的話有些聽不懂。
秦起抬手捂住江幸耳朵:「你別帶壞我男朋友。」
周連森:「……」
耍了一半的流氓被這麼一打岔也只得熄火。
秦起和江幸也沒再回去,畢竟不知道現在包間內是不是已經變成養殖場了。
回去後還是往常的任務,江幸寫字,秦起就在旁邊敲電腦。
為了能讓江幸不那麼辛苦的找理由,秦起隔三岔五就要回家一趟。
在一周第三次回家後,張阿姨喜氣洋洋地過來幫他拿包,小聲說:「今天老闆也回來了。」
秦起點了點頭,先跑去冰箱上看了眼。
自己上次留的便簽下面多了兩個字。
——已閱。
字體和自己的初中生體完全不同,舒展而有力,恨不得把紙戳個洞出來。
秦起盯著看了看,琢磨半天,發現秦女士的字好像也就那樣,沒自己的傾斜,筆畫全是彎彎繞繞,剛才打眼一看給唬住了,仔細看來也沒好到哪去。
這是秦總該有的字嗎?
秦起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江幸。
/:你看,秦女士的字。
江幸應該是在忙著做木雕,沒立刻回復。
秦起倒也不著急,收起手機上了二樓。
手剛搭上門把手的那刻,手機震動了下。
他以為是江幸的消息,低頭打開,竟然是秦女士。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來一下。」
秦起有種在他媽公司任職了的錯覺。
但秦女士都發話了,他只好又轉頭下樓往一樓的書房走去。
推開門時,秦女士正坐在椅子裡看文件,紙質版的,應該是要簽字。
還不等秦起想完,秦女士拿過筆速度極快的劃拉了幾下。
秦起突然有點想看看秦女士的簽名,是不是和便簽上的已閱一樣。
但秦女士沒給他這個機會,簽完後便將文件放在一旁,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沙發:「坐。」
秦起再次懷疑,他媽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順便把他也當員工了。
「你擺平魏立軒花了多少?」秦舒遠直奔主題,「我給你報銷。」
「沒多少。」秦起說。
其實有點多,魏立軒畢竟是生意人,不像江昭明那麼好忽悠。
「幾百萬肯定是有的吧?」秦舒遠問,「你哪來那麼多錢?」
秦起嗯了聲:「我找小舅借了點。」
秦舒遠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卡,在桌上往前推了推:「這裡有一千萬。」
秦起沒動,秦舒遠繼續說:「在知道你的性取向時,我真的很慌,我以為我不管怎麼教你,你永遠還是要和魏立軒一樣,所以當時有些激進,我認為只要你瞞的好,和女孩子多相處,遲早可以接受婚姻,接受異性。
現在想來,我不是無法接受你的性取向,我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是我錯看了魏立軒,是我沒教好你,是我失敗了,我沒有把你培養的和我計劃之中一樣優秀。」
秦女士不會讓自己失敗,也不願被別人說出一點不好。
在她心裡她應該是完美的,因此她專斷獨行。
秦起點了點頭,肯定了秦女士的自我剖析。
但這個點頭讓秦舒遠有點不悅,她可以說自己不足,但別人不能,哪怕是自己兒子。
不過,想起心理醫生的話,她還是忍了。
「我想讓你改過來,這樣我才敢直面魏立軒的嘲諷,我才能告訴自己,我永遠是對的,」秦舒遠頓了頓,「不過你替我攔下魏立軒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我讓魏立軒消失,那麼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秦起倏然睜大眼睛:「媽,犯法的事不能幹。」
秦舒遠看了他一眼,靜止了幾秒,似乎是不太能理解秦起怎麼會這麼想。
幾秒後她才淡然道:「不會。」
秦起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跟那個叫江幸的朋友接觸太多了?」秦舒遠說,「什麼時候腦子這麼光滑了?」
秦起:「?」
「您還記不記得您當時很執著,讓我滾出這個家,」秦起不甘心自己和江幸被編排,開始揭秦女士的老底,「我以為您下一步就要和我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