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及時地遞上氧氣瓶,氣到缺氧的阿摩司猛吸兩口,氣到手都在抖,好不容易平復一點心情,轉頭看到那破損的窗戶就生氣。
「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我以為他就是年輕氣盛不懂事,結果還要回來偷家族徽章,怎麼?他真的要和一個Alpha玩真的?難不成還要帶回來讓我承認這個孫媳婦嗎?!他想都不要想!」
阿摩司破防大罵人,管家默默在心中吐槽,還真不一定是孫媳婦。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當著阿摩司的面說,不然估計他火氣更大,這可真是自家白菜迫不及待地跳到人家嘴裡去。
喬伊斯和文森此時躲在地下室,上頭的腳步聲和搜羅聲依舊能傳到底下,喬伊斯神經緊繃地注意著上面的動靜。
文森從頭到尾不慌不忙,這時候還心情不錯地從喬伊斯手裡將那兩顆家族徽章從喬伊斯手裡拿出來。
不愧是聯邦首富家的家族徽章,哪怕在光線不是特別明亮的地下室,都帶有明顯的火彩。
這兩顆徽章只有隱約的區別,都是荊棘纏繞玫瑰,只是在玫瑰中央鑲嵌的寶石有細微的顏色差距。
在上頭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喬伊斯這才松下一口氣,「已經走了,暫時安全了,這個地下室連我爺爺都不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們,不過儘量動靜還是要小一點。」
「動靜?喬伊斯,我們做什麼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文森本來沒什麼想法,但喬伊斯這麼一說,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做些什麼好像對不起喬伊斯的期待。
喬伊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抿嘴不語,他不是這意思,只是他和文森每次被關在這種狹小並且封閉的環境裡,事情的發展總是失控。
更何況,此時文森居然站在這,站在這間獨屬於喬伊斯,藏著喬伊斯死無數秘密的地下室,喬伊斯身體都因為克制不住的興奮發顫。
文森注意到喬伊斯狀態異常,為什麼會有些亢奮?文森不解地將視線落在自己手裡徽章上,隨後又搖頭,不,不是這個。
再次抬頭,文森掃視這個空落落一居室,空到只擺放著兩個花瓶和一幅畫,有些不符合喬伊斯這個家族大少的手筆。
文森想要上前細看,卻被喬伊斯慌張拉住,「我,我們商量一下出去的對策,我爺爺分明早就料到我們會進來,所以我們進來時才會那麼輕鬆,現在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離開,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文森看出喬伊斯的生硬僵持,臉上和聲音上似乎都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喬伊斯估計自己都不知道,每當他心虛的時候,手指會難以克制地輕蹭文森的肌膚。
就像此時,喬伊斯面上一本正經地分析逃跑的路線,實際整個人神經緊繃,心跳加速,已經處於一種極端的狀態。
文森看他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又努力克制地收回爪子,試圖分散注意力,十分有趣,文森也沒戳破,笑著順著他的話往下講。
「你說得對,那我們該怎麼出去,你有什麼建議嗎?」
喬伊斯見拉回了文森的注意力,在心底長舒一口氣,隨即提起精神,拿出先前畫的平面圖。
「我們此時所在的位置在這,從西門走有些困難,不過我們可以趁著他們不注意從北門有一條小路離開,北門這邊的守衛……」
在喬伊斯注意力放在逃跑路線的規劃時,文森一心兩用,做慣任務的文森很快察覺到細微的痕跡,嘴角微微開始上揚。
「好了,文森,你覺得我們按照這路線離開怎麼樣?」
文森信任地點頭,「當然可以,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喬伊斯。」
喬伊斯感覺在這有些窒息,他一顆心在狂跳,根本就慢不下來,再對上文森此時信任的眼睛,喬伊斯心虛地挪開視線,「那就,那就走吧。」
「好。」
文森跟在喬伊斯身後,都要走出地下室了,站在身後的文森突然「欸」了一聲。
就這一聲,讓喬伊斯心臟因為緊張跳快到慢了一拍。
「這好像有點異常。」
文森轉身逐漸向那幅畫以及兩個花瓶所在的位置走去,喬伊斯想要抓住他的手都慢了一步,文森此時已經手放在花瓶上,輕輕轉動。
喬伊斯一張臉煞白,但很快他又安慰自己,沒關係,文森不一定能轉的明白,他生怕別人發現,所以這個轉位設置得極其複雜。
他剛這麼想,突然原本掛著的那幅畫逐漸向上捲起,畫後的牆體邊緣出現明顯的縫隙,緊接著牆體緩慢翻轉,而喬伊斯的臉也跟著變得慘白。
在他渾身血液都凝固的瞬間,文森牽住喬伊斯的手,「走吧,一起進去看看。」
喬伊斯不傻,這時候反應過來,文森分明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異樣,先前是故意那樣,喬伊斯低頭皺眉,不明白他這是戲弄自己,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