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信息素將喬伊斯包裹,文森側過頭鼻尖與之觸碰,呼吸交纏,在唇即將觸碰的那一刻,文森停頓住動作,轉而咬在他的左耳。
輕咬,廝磨,文森緊盯他的躊躇,羞恥,掙扎,以及微不可察的沉溺其中。
爆發的易感期讓文森的神智難以維持清醒,交纏的雙手一路向下,喬伊斯一張臉漲得爆紅,皺眉閉眼。
喬伊斯神經緊繃,怕外面的人進來,更怕在不遠處的同伴甦醒,也怕被在外的儀器記錄,心臟被高懸於空中。
能夠汲取安全感的反而是身邊這個,溫暖到一塌糊塗的身軀。
文森因為喬伊斯主動但不明顯的輕擁一頓,他眼前的迷霧減少,嗜血的不安逐漸消散。
他低頭撞進喬伊斯那雙心甘情願,任由他予取予求的雙眼。
十年,喬伊斯從當初不諳世事的小少爺,成為現在被迫承擔起家族重任的繼承人,其中一路酸楚,文森比誰都清楚。
可哪怕這樣,這雙紅眸在看向他時的眼神卻從未改變,直白不懂掩飾的情誼不曾消減,觸碰的肌膚,顫慄的靈魂……
文森覆上喬伊斯的手,愛意,恨意,憐惜……全部被掩蓋在眼眸里,低頭吻在他眼下眼瞼處的那顆痣上。
空氣中的信息素味瀰漫,緊貼的二人胸腔起伏,呼吸聲在耳邊響起,文森沒有鬆開環抱的雙手,甚至將人牢牢鎖緊。
喬伊斯轉過頭呼吸,默默鬆開黏著的手,包容文森此時敏感的築巢行為,一直到聽見文森呼吸聲逐漸平穩,喬伊斯才松下一口氣。
用餘光看向喬伊斯左手手腕處的抑制手環,已經逐漸恢復平靜。
中途喬伊斯隱約聽到其餘幾人換崗的聲音,文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回自己的位置,只是被遮蔽的雙手依舊與喬伊斯緊扣。
維克多和扎因沒有任何精力浪費時間,躺下就睡。
弗雷德勉強打起精神守在四周,他轉頭注意到盧卡眼神空洞,還好心安慰,「想開些,我們肯定能活著離開。」
如果說兩個小時以前,盧卡有過擔憂他們能不能活著離開,但現在……
他的腦子好像累到某種程度,受到了某種刺激,聽到了詭異的動靜。
他因為精神問題,越緊繃越難入睡,不過已經能熟練偽裝熟睡模式。
他在察覺到文森少校以及喬伊斯少校進來的時候,還怕打攪到他們休息,刻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頻率。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隱約聽到了一點動靜,盧卡本來擔憂這兩位傳言一直不合的少校是不是要打起來,結果,結果?!
盧卡此時兩眼迷茫地望著遠處,難不成是城裡人的敵對方式和他們小地方不一樣?
盧卡脆弱的世界觀,被衝擊得搖搖欲墜,甚至開始擔憂自己是否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從而出現癔症。
「謝謝您的安慰,弗雷德少校。」盧卡勉強打起精神。
兩人的對話通過直播播放,惹來一大批大半夜還未休息的夜貓子憐愛。
「哦~可憐的盧卡上尉,年紀比我家不成器的孩子還要小,真正居然要面對這樣極端的局勢,聯邦到底在做什麼吃的,支援為什麼還沒有到。」
「他們六人中,年紀最大的都還不到二十八歲,都還沒有強制分配,聯邦的增援難道真的要他們六人,在物資欠缺的情況下單獨面對上千隻蟲?」
「我真是厭惡透了聯邦的黑暗,這次的事和十年前M34事件如出一轍,是不是有些捨不得權柄的聯邦高層,聯合蟲族將這些新生代力量扼殺在成長期?」
「大家不要急,我家比較偏僻,在這個原石森林的必經路,已經看到聯邦派人前來,還有不少自發的社會人士前來援助,佩爾上將親自動手了,應該會成功營救。」
發出這話的人還上傳了圖片以及視頻,原本已經戾氣傾向逐漸嚴重到開始攻擊聯邦的評論區才勉強被控制。
佩爾陰沉著一張臉多方指揮,務必確保快速進入增援,其次也要避免普通群眾被渾水摸魚的人煽動。
夜間蟲族的能量低,一般很少偷襲,不過他們幾人也沒有放鬆警惕。
文森被手腕處的疼痛喚醒,喬伊斯已經先他一步起身,避免了兩人對視的尷尬。
文森看著喬伊斯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逐漸回憶起昨晚易感期失控時的事,眉頭輕挑,心情愉悅地摩挲指腹,緊盯喬伊斯貼上抑制貼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