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文森一口咬在喬伊斯的脖頸,鮮血撫平不了體內不斷湧出的燥熱,甚至舌尖處感知到的信息素讓文森心臟跳動加劇。
在喬伊斯憤怒反抗前,喬伊斯先一步鬆開口,抬眸懊悔地看向被他咬出血的喬伊斯。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控制不住……」文森金色的瞳孔里滿是愧疚,痛苦,眼白處還有被易感期折磨出的血絲。
喬伊斯原本揮動的拳頭僵硬在空中,尷尬得不上不下,被刺激的本能被迫收斂。
脖頸上的傷還在隱隱傳來疼痛,這大概是喬伊斯從出生起受過最嚴重的傷,許久,喬伊斯攥緊的拳頭鬆開,他伸手放在文森的後頸,說著違心的話。
「沒關係…我也,不是很疼。」
只有文森知道自己下口的力度,甚至他到現在都能感覺到,喬伊斯因為疼痛渾身繃緊,眉頭緊蹙但依舊笨拙的安撫。
喬伊斯沒能看到,把腦袋抵在喬伊斯肩頸的文森,嘴角以不自然的弧度向耳根咧開,止不住露出興奮到猙獰發顫的笑。
天吶,有隻兔子傻愣愣地往他懷裡跑。
喬伊斯鬥不過文森,就像現在,哪怕他躲了文森十年,卻絲毫沒有任何精進,因為他的一聲哥哥,瞬間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文森感受手中的黏著,發出一聲輕笑,喬伊斯輕喘著平復呼吸,耳根通紅地無視他的嘲笑。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文森嘲笑,想當初文森第一次易感期爆發,他們一同被關在那破舊的器材室內被迫互幫互助時,文森就已經笑過他一次。
喬伊斯眼前的血霧一點點褪去,被信息素操控的大腦逐漸找回一點理智,只是太陽穴還在傳來脹痛。
看清此時的境況,喬伊斯面色尷尬,鬆開挾緊文森胳膊的手。
文森攤開自己被弄髒的右手,一臉無辜地撐著手衝著喬伊斯討要說法。
喬伊斯捏著泛疼的眉心,「抱歉……」
他漿糊一樣的腦子甚至思考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己對文森的信息素太敏感,才會無時無刻都受他信息素影響。
他可能真的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在文森遞過紙巾的時候,習慣性地替文森一根根手指細緻地擦拭污濁。
等他反應過來頓在原地,抬頭時,對上了文森那雙似笑非笑的淺淡眼眸。
第4章
文森冰涼的手躺在喬伊斯的掌心,喬伊斯的手指穿過文森的指縫,卡在文森的中指與無名指之間。
喬伊斯注入的兩針抑制劑大概總算起效,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逐漸減淡,文森動了動指尖,沒有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喬伊斯進行調侃。
喬伊斯擦拭總是十分細心,文森作為回報,將他衣領處被解開的扣子,從下至上一顆顆重新繫上。
在觸碰到最頂部接近鎖骨的那顆金屬銅扣時,喬伊斯側身避開文森的觸碰,「我自己來。」
文森微笑地收回手,餘光卻還落在喬伊斯因為虛脫而發顫泛紅的指尖上。
等他狼狽地扣上頂端的扣子,文森唇角牽起,點了點錶盤上的數字,善意地提醒。
「喬伊斯,還有四十分鐘,別忘了我們兩點的演技課,不要遲到。」
「嗯。」
藥效起作用後,喬伊斯此時已經恢復冷靜,又成了眾人眼中沉悶古板的北區少校。
文森眼帘微眯,眼底藏著一點深意,目光在喬伊斯身上游離,隨即笑道,「待會兒見。」
幽暗的儲藏室大門被推動,向內湧入的空氣,沖淡了室內濃厚交雜的兩股信息素,文森細長的手指落在觸控門上還未收回,意外撞見碰巧路過的佩爾上將。
佩爾上將皺眉,損壞的腺體讓他對信息素的感知並不靈敏,但哪怕如此,還是聞到了兩股交錯的信息素味。
「文森,任務期間別弄出不必要的緋聞,這是基地,不是你隨便亂來的地方……」
佩爾上將教育文森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文森身後的門再度被打開,露出半截紅色的短髮讓佩爾上將的大腦大概有一秒的宕機。
佩爾上將皺眉看向喬伊斯凌亂的碎發,發紅的眼尾,褶皺的衣服,隱約察覺出些許怪異。
三人不自在的對視,保持了三秒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