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習凜一愣,若歡才解釋了一下館繡公主的事,李習凜瞪圓了眸子,拍了拍大腿道:「都是那曹夫人將來找我通風報信的人給扣下了,曹紫衣香消玉殞也是……」
頓了頓,他道,「館繡公主做了這麼多壞事,還害了你,死有餘辜!只是那個刺營的鳳冉……可有什麼消息?」
若歡看向耶律滬月,此事他該最清楚了。
只是,耶律滬月似乎在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唐毓衡看了若歡一眼,知道她想要問話,就幫著輕輕的推了耶律滬月一把,耶律滬月回過神來,只說:「以鳳冉的性子和為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幾日必然會掀起滿城風雨,只怕不僅是大厲,西秦更甚。」
——
耶律滬月的話說對了,不過三日,幽州城的百姓就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痢疾,輕者只是拉的虛脫,重者拉的脫水死亡,只短短的時日,病情已經蔓延的十分嚴重。
不僅是大厲幽州城開始了這樣來勢洶洶的痢疾,就連西秦都城也開始了這樣的病情,西秦皇帝楚胤和大厲皇帝齊錦幀雙雙立即下旨懸賞抓拿鳳冉,因為不管是大厲還是西秦,都不約而同的收到了刺營的飛鴿傳書,上頭只有一個字:死。
狡兔三窟,更何況是從小就活在山野的狼,西秦和大厲兩邊一同派出人來圍剿,都沒有發現人到底在何處。
倒是大厲和西秦的百姓死傷慘重,幽州城的百姓傷亡過萬,齊錦幀大怒,認命李賢為振威大將軍,率兵前往幽州城搜遍了山嶺去尋狼的蹤跡,甚至楚胤也下了旨,恢復耶律老爺將軍身份,讓其率精兵進入耶律滬月等人所說的山神廟之下的密道石室,可景猶在,人卻不見蹤跡。
「到底去哪裡了!」
李習凜怒的踹了一腳鐲子。
「皇上下達的期限就要到了,可刺營的一個人影都找不到,鳳冉和狼群更是無影無蹤,簡直是奇怪。」
唐毓衡抿了抿唇,看向耶律滬月,「還有什麼你遺漏了沒說嗎?」
耶律滬月搖頭,沉默的想了想,半晌才道:「並沒有任何的遺漏,只是有個地方我十分不解,到現在也沒能想明白。」
「什麼?」
因為受傳染的百姓眾多,若歡這段日子非常忙碌,今日難得也在,便也隨口問了一句。
耶律滬月一字一句的道:「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還有一個人失蹤至今都毫無消息?」
頓時,所有人都怔住了,李寧如最快的反應過來:「你是說段祁淵?」
「正是。」耶律滬月眯了眯眼,「西秦段家本來就是個謎團一樣的存在,段家擁有著巨大的財富,連西秦皇帝都要給段家幾分顏面,而段祁淵在其中更是奇怪,那些關於他娶妻克妻的傳聞想必所有人都聽說過,但是與他相處之後並不覺得他是這樣的人;還有,他的御狼術更是出神入化,普通人為何會御狼術?最後,他是去尋館繡公主之後失蹤的,毫無消息,段家人也不見來尋,這點更是奇怪。」
「所以,你想說明什麼?」
李寧如寧擰了擰眉頭,總覺得耶律滬月話裡有話。
片刻,耶律滬月沉著臉色道:「鳳冉一個狼孩,沒有人脈,沒有背景,沒有任何的手段,哪怕她能號令狼群,可沒有任何人幫助,你覺得她能將西秦和大厲兩國的那些兇殘的逃犯都給控制住為她所用?」
李寧如心裡一緊,想起她被擄走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一個聲音,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像是段祁淵的聲音,但不過是一句話罷了,聽得也不算太過真切,她也不能確定。
「你是說,刺營表面的主人是刺營,但是背後真正的是段家?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極為有可能。段家有這樣的財力物力,而且有個傳聞早些時候在西秦流傳過一陣子,那就是說段家的家主是西秦先帝的親弟弟,只不過皇位爭奪失敗,從而改名換姓重組家業,只不過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因為似乎除了西秦明帝本人,並沒有人見過段家的家主,哪怕是如今現在西秦的皇帝楚胤也不曾見過。」
耶律老爺緊鎖著眉頭,考慮著自己兒子所說的這個可能性。
「既然可能性是有的,現在就只要驗證便是了。」耶律滬月深呼吸一口氣,單膝跪下,朝耶律老爺,道,「父親,事不宜遲,請立即上書皇上查明段家情況!」
——
「你是瘋了是嗎?」
黑衣人蹙眉盯著鳳冉,咬牙切齒。
鳳冉涼涼的挑眉:「怎麼了,你怕了?呵,你父親說的真是對的,你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你們段家準備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天下大亂的時候能將楚胤殺了,然後自己取而代之奪回皇位麼?」
「話是如此!但是並不是現在,你現在就動手,問過我了嗎?」
黑衣人恨不得捏斷鳳冉的脖子。
鳳冉冷冷的勾唇笑道:「問你,你能做主?你只會說時候不到,問你有何用?」
「你這樣能做到什麼程度,你只會讓所有人都全軍覆沒!」
黑衣人怒氣騰騰的咬緊了後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