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神廟,黑衣人將館繡公主放開,館繡公主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四周,忍不住責備道:「你也太過大意了,怎麼今日進城鬧這麼一出?是不怕死嗎?」
黑衣人點燃了火摺子,在倒塌的佛像後面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個十分細小的按鈕,他按了一下,整個佛台朝兩邊裂開,露出一個一人高的門,他將所有的狼群驅趕了進去,才回頭,冷冷的道:「耶律滬月他們已經查到了曹紫衣的頭上去,曹紫衣再不死,難免會將事情暴露出來。」
「她不是舊病臥床嗎,你急什麼。」館繡公主不認同的皺眉。
黑衣人冷笑了聲:「舊病臥床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今日我見她好好的出現在城外的城隍廟求姻緣簽,雖然她戴著面紗,但是也是老天有眼,正巧她的面紗在我面前掉落了,我豈能放過她,只能一隻等待時機要一舉擊殺她,可沒想到我動手的時候,李習凜竟然跟著,出手將她救了迅速回城,不過兩人都受了傷,我才一時情急,驅趕了狼群追入城中。」
「怎麼可能,曹紫衣明明要死了,日日躺在床上,你見到的真是曹紫衣?」
館繡公主擰緊了眉頭,有些不解。
黑衣人一愣,面罩之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
「你還好吧?」
曹二小姐扶著受了傷的李習凜進了曹家城北的祖宅休息。
「沒事。」李習凜咬著牙用隨身攜帶的藥粉處理肩膀上的傷口,幸虧傷口沒有毒,不然也是個麻煩。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曹二小姐抿著唇,說的十分真誠。
「沒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李習凜靠在一邊看著她給自己烤地瓜,忍不住問道,「只是到底是何人要殺你,你一個女子,還能與誰結怨不成?」
曹二小姐搖搖頭,將烤好的地瓜切了,遞給他:「我也不知道,今日我去城隍廟,不過是為了姐姐求籤而已,豈料會遇上殺身之禍,你沒看我連丫頭婆子都沒帶嗎?」
李習凜動了動,肩膀上的傷不小心扯到有些疼,曹二小姐立即上前扶著他:「你怎麼樣?我們還是去找大夫吧?」
「不行。」李習凜按住她的肩膀,「雖然這傷於我性命無礙,但是傷及了血管,我若這個時候走動太多,那麼會止不住血,估計回不到我就一命嗚呼了。」
「那……那怎麼辦……」
曹二小姐有些著急,她倒是想自己回去叫人,可又怕自己一走,李習凜這裡沒有人照顧,要是又出事了,她該如何是好?
「無妨,我已經留了信號,耶律滬月他們看見了,最遲明早也過來了。」李習凜寬慰的道,想了想又道,「只是,你一個女子,夜半三更的在此實在是於你的名聲有誤,但是你一個人回去,又十分危險,這……」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就是姐姐的一個影子,連名字都沒有的人,誰知道我是誰呢?」
曹二小姐的話裡帶著無盡的酸楚。
李習凜開口道:「你……沒有名字?」
「只有一個小名兒,叫紫兒,這也是父親看著我與姐姐長的像,隨口拿了姐姐名字里的一個字叫的。」
曹二小姐抱著膝蓋,低了頭。
李習凜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若是你不介意,我也是度過四書五經的,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若是你不喜歡,或者……」
「好啊。」
曹二小姐眼底閃過希冀,抬頭看著他,這一刻在火光下,她的純真在李習凜的眼裡是一種最獨特的光線。
「嗯……妙音如何?相傳這可是文殊菩薩的名字。」
李習凜本來是說來逗她的,但沒想到曹二小姐一愣,竟然笑了:「我喜歡這兩個字。」
「你真的喜歡?」這麼一下,弄得李習凜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他是說的玩笑話,可人家當真的。
「喜歡,為何不喜歡呢,妙音,四萬億那由他百千眾生,於無上菩提未曾發意,今始初發。種諸善根願生極樂,見阿彌陀佛,皆當往生彼如來土。各於異方次第成佛,同名妙音如來,這樣好的兩個字,你能想到,還給我,我真的很喜歡。」
曹二小姐看起來真的是喜歡的。
既然如此,李習凜便也笑了:「那日後我便不用叫你曹二小姐,叫你妙音姑娘便是,聽著倒是像出家人了。」
曹妙音跟著勾唇淺笑,好俏皮的學著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出家人清靜,日後若是無地方可去,我便也去尋一方廟宇封號為妙音師太,青燈古佛伴我一生,也不是不好的。」
「你才幾歲,就想著剔透當姑子去。」李習凜將手裡的烤地瓜吃完,見一隻山雞竟然溜了進來,他拾起兩枚石子嗖的扔了過去,將山雞砸死。
曹妙音立即去將山雞撿了過來,在一旁拔毛殺雞然後剁碎一些在四周能找到的草藥做調味料,在穿起來架在火上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