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淵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李寧如。
這話倒是將李寧如給震住了,孩子還能救?可仵作也驗屍了,太醫也看過了,都沒救了,難不成這世上還有什麼神奇的起死回生之術不成?
見李寧如不信,段祁淵又道:「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我懷疑此事是館繡公主所為,但是她是公主,再怎麼說都不可能親自動手處理一些善後的事宜,所以我進宮之時便安排了人盯著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鴛鴦。
既然事情是在園子發生的,又是在宮外,那就也一併盯著那園子,果然,便看到那鴛鴦提了吃食偷偷摸摸的去園子裡賞了五個奴才,之後就看到五個奴才都被卷在草蓆中被帶了出來丟去了城外的亂葬坑。」
李寧如看了躺在軟塌上的孩子一眼,又看向段祁淵,根本說不出話來。
段祁淵又繼續道:「我得到消息,便趕去了城外的亂葬坑,五個奴才都中毒身亡,只有其中一人,是個太監,還有氣兒,我就趕緊背著回來,找人救了。
待他醒來,我威逼利誘之下,他才全盤托出,而且他說他就是最先將孩子從荷花池裡救上來的太監,那會兒他見孩子還有氣的。
他以前沒有入宮的時候祖上是行醫的,家中傳過一套稀罕的針灸之法,便是扎入穴位便能先閉氣療養幾日,造成假死之像。
當時,他見那孩子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到見到太醫,而他袖中一直都帶著針灸盒的,便趁著館繡公主她們也慌張失措的時候偷偷給孩子扎了幾針,讓孩子陷入閉氣假死的狀況,可後面的事他是怎麼都沒想到的,便也不敢說那孩子還活著……」
李寧如忍不住蹭的一聲要站起來,卻被段祁淵按著坐下:「所以我聽聞了耶律滬月要將孩子塞水晶棺裡帶回西秦給葬了,我真怕弄巧成拙了,所以便和你大哥去了一趟,我把孩子偷出來了,此事也不確定那孩子能不能救活,所以我和你大哥都沒說。」
「那孩子現在……」
李寧如心疼的又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孩子。
段祁淵嘆息了聲:「確實沒死,按照那太監的法子又讓他扎了幾針,又通氣兒了,只是醒不醒的過來還得看造化,畢竟在第一次落水之後還有第二次落水,然後又放水晶棺里密閉了幾日,實在不好說。」
李寧如還是堅持起身,一步步艱難的走到軟塌邊上,輕輕的撫著孩子小小的臉,這么小的孩子便遭受了這些,如今還半死不活的,真是太可憐了。
「此事我會告訴耶律滬月,如果他腦子還清醒,就該信你,當然了,如果他執意不信,他也可以把孩子抱回去葬了,反正又不是我的女兒。」
段祁淵的話還迴響在李寧如的耳邊,那日突如其來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耶律滬月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李寧如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好半晌,李寧如才開口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她。」
耶律滬月看著她,神色慢慢的緩和下來,道:「其實我不曾懷疑過你,只是蕊兒突然遭遇到這樣的災難,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難辭其咎,有些擺在面前的事我反倒是看不清了,寧如,對不起,該我說才是。」
李寧如抿了抿唇,苦澀的勾了勾唇角,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滬月,我們什麼時候竟成了彼此間這麼客氣?像以前那樣多好,有時候我覺得什麼都沒有變,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什麼都不一樣了,真是奇怪。」
耶律滬月一怔,薄唇輕啟,卻顯得僵硬異常。
「這件事你不疑我,那是我的萬幸,蕊兒如今這副不生不死的模樣,我倒是不知道是說幸運還是不幸,若是她一輩子都不醒來,還不如真的死了。」
李寧如靠在床邊,放在被單之下的手握緊成拳。
「無妨,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我也會養著她一輩子。」耶律滬月嘆息了聲,「寧如,之前我與你退親,不是……」
「退親的事你不用說了,既然退了便退了,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拿這件事來說什麼,你也不用有負擔,蕊兒的事你不疑我,不代表鳳冉的事你不疑我,對嗎?」
李寧如緊緊的攫住耶律滬月的眼睛,傷早就傷了,再如何都難以彌補,而且連李寧如自己都覺得鳳冉的死與自己有關係,又何況耶律滬月呢?
耶律滬月噎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段祁淵風塵僕僕的來了,一進來,就看著李寧如和耶律滬月彼此都不說話,只坐在那裡,他蹙了蹙眉,將披風解下掛在一旁,道:「怎麼,要吵架還是打架?這麼安靜?」
李寧如躺回被窩裡,淡淡的道:「我先睡了。」
說完,李寧如將被子拉過蓋住自己的頭,段祁淵篤定的想,肯定是蒙著頭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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