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我不放心。」我晃著手裡的匕首面無表情的道,「只是我一時間又拿捏不住你什麼東西,這樣吧,我就用以前對付淳貴妃的法子對付你,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淳貴妃可是北越的細作。」
崔芙渾身顫了顫,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從腰間掏出了一顆藥丸強行塞進她嘴裡,餵她吃了下去。
崔芙瞪圓了眼睛,吃驚的問:「唐惜蕪!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我打了個呵欠,其實不過是普通的降火的藥丸,我擺明了忽悠她而已,「之前我讓淳貴妃對我言聽計從,就是讓她吃了毒藥,她不想毒發身亡,只好聽我的話,當然了,你也大可以去找各種名醫來幫你診治配置各種的毒藥,可我敢說,沒有一個能診斷出問題來,你不信可以試試。」
「你!」
崔芙一張臉被我氣成了豬肝色,卻不敢造次。
我看了看她,帶著綠蘿出去了,走到外頭還聽到崔芙在房間裡拼命砸東西,但卻不敢叫,不然早就有人來攔我了。
綠蘿小聲在我耳邊道:「王妃,眼下我們該去哪裡?」
「自然是去找裴尚書要個說法了。」
我抿了抿唇,走了不遠,正好見著裴俊勇匆匆的朝這邊走來,他猛然的瞳孔微微的一縮,凝視了我許久,微微的彎了彎眉,朝我道:「四王妃,可是遇上刺客了?」
「裴公子,你這個問題倒是問的好了。」我對上他的眼睛,不急不躁的道,「刺客在你們尚書府可是隨隨便便出入的,怎麼,要不是今日有人救了我,我就要又成為你們尚書府里的亡魂了吧?裴公子,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裴俊勇眉宇間聚攏起冰霜般的寒意,只是轉瞬而逝,他賠禮道歉道:「最近府上實在很亂,這麼多人查來查去的也沒有個準兒,今天還差點傷了四王妃,實在是我們尚書府的不是,四王妃你放心,我們尚書府定然會加派人……」
「裴公子,七日之期還剩下一天了,明日你們就要將兇手交出來,你預備怎麼辦?」
我慵懶的提醒他這麼一句。
裴俊勇眼眸中終究還是閃過幾分的怒氣以及不敢,只是說出口的話仍舊不動聲色:「四王妃,此事你不用擔心,橫豎還有幾個時辰才到明日,許是今晚此事便能有個了結呢。」
「是嗎?那就最好了。」我沒什麼表情,側了側頭,看到禮部侍郎家的兩個小童子在另一邊,正巧手上就戴著我讓皇上賜下去的銀鐲子,我心裡一動,指了指,道,「裴公子你看,那兩個小童手上戴著的銀鐲子是不是很像我婢女的那個?」
裴俊勇一愣,看了一眼,瞳孔微微的縮了縮,像是淬毒了一般的模樣,又有另外幾個孩童走過,他也無一例外的都看到了那種銀鐲子。
饒是他再能忍住情緒,可這會子也有些激動了,他衝到其中一個孩子跟前,大聲道:「為何你們手上會有同樣的銀鐲子?」
「是皇上賞賜下來的,說是在大昭寺開過光的,尚書府如今厄運連連,我們是孩子,陽氣弱,得戴些好東西避邪去凶!」
那孩子仰頭答道。
「皇上?」
裴俊勇臉色微沉,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
沉默了半晌,裴俊勇突然轉過頭又朝我大步的走來,忽而抓住我的手腕:「四王妃……」
我一怔:「裴公子!請你自重!」
望著眼前雪白纖細的柔荑,如上好的錦緞一般的柔滑,裴勇俊張嘴對著我的手腕重重的咬了一口,我揚手就給他一個耳光,裴俊勇退後兩步,摸了摸臉頰,朝我道:「四王妃,是不是你朝皇上說了什麼話,皇上才會賜這些鐲子?你是何意?」
「裴公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我用手帕擦著手腕,厭惡之感在胸腔內四處亂竄。
裴俊勇冷冷的道:「四王妃,那個鐲子可是只有你的婢女才有,如今皇上突然弄來這麼多一模一樣的賞賜給眾人,你說這個事情與你無關,誰信?若是你不好好給我一個解釋,那麼你手腕上的牙印,我也不可能幫你解釋。」
說完,他身形一轉,我便看到不遠處,皇上和一眾大臣緩緩的朝這邊走來,想來是仵作再次驗屍完成了。
到了跟前,我和裴俊勇都朝皇上行了禮,不過不用問一看皇上和一眾大臣的臉色就知道此次驗屍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李賢等人與我交換了一下眼神,我便知道,哪怕是裴俊勇想到了手中老繭的事兒,但是仍舊被李賢他們忽悠過去了。
如今對那具屍首是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