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的一聲響。
那副山水畫被撞掉了,我發現那牆上有個空,箭就是從那小孔里射出來的,怪不得我看那副山水畫有些奇怪,原來是多了個孔,原本畫的滿滿當當的樹葉是被鑽了個孔,遠遠的看著便像是個光禿禿的模樣。
「身手倒是不錯。」
我正想著到底是誰要置我於死地,便聽到劉方寶的聲音傳來了。
劉方寶帶著幾個人進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我,一臉的不屑,他被我一鞭子爆了頭的腦袋,現在包紮了一圈又一圈,像個粽子。
「又是你。劉方寶,你想做什麼?」我眯了眯眼,將掉落在腳邊的箭羽都踢開,「這裡來是國子監,那麼多人在此,你不怕嗎?」
「我好怕。」劉方寶嗤了聲,完全不再裝腔作勢假扮什麼儒雅的公子哥兒了,「我是那種打沒有準備的仗的人麼?這琴室在國子監是距離最為偏遠的一個,現在是晚膳的時候,留在國子監住宿的人不是在自己的寢舍里吃小灶,就是去了國子監的食堂,距離這裡十萬八千里,誰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抿了抿唇,想起蘇妙戈,是她要練琴,我才會與她一同來了琴室,難不成,蘇妙戈跟劉方寶串通了?
才這麼想著,蘇妙戈就已經回來了,她看了一眼,吃驚的叫道:「你們做什麼?」
劉方寶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抓住她!捂住她的嘴!」
一群手下立即上前,抓住顯得被嚇到了的蘇妙戈,我擰緊了眉頭:「劉方寶,你可想好了,那是長公主的女兒,皇上最疼的親外甥女,大名鼎鼎的妙戈郡主!」
劉方寶眼底閃過幾分的猶疑,可又像是豁出去了似的:「那又怎麼樣,誰讓她這個時候回來,現在山高皇帝遠,我把你們兩都處理掉,誰知道是我做的?」
「你敢!」
蘇妙戈勃然大怒。
劉方寶揮揮手:「堵住她的嘴!」
「是!」
一群手下將一塊布塞到了蘇妙戈的嘴裡。
劉方寶朝我走來,我一步步的後退,手摸上了脖子上的竹哨子,劉方寶似乎意識到我脖子上的竹哨子是能救命的東西,他連忙使了個眼色,兩邊的手下朝我撲了過來,我剛將竹哨子拿起來,便被扯掉丟到了角落去。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搬救兵!居然敢跟我作對!現在沒有人救你,我看你怎麼辦!給我抓住她!」
劉方寶指著我怒道。
兩邊的手下立即上前來,一人一邊的控制住我,將我按著跪在地上,讓我動彈不得。
「拿鞭子來!」劉方寶哼哼著。手裡拿過一條鞭子在我眼前晃悠,「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皮有多硬,我這眼睛和頭上的傷我都記在你頭上,現在一一還你。讓你好好的跪在我腳下求饒!」
說著,劉方寶手一揚,鞭子蹭的朝我打了過來,我被他的手下緊緊的按住,反抗不得。張嘴要說話,劉方寶知道我能言善辯,趕緊讓人也堵住了我的嘴,他的鞭子刷的甩了下來,打在我身上,疼的我臉色瞬間就慘白了,可我只是忍著,急急的想著到底怎麼才能脫身。
就這個時候,蘇妙戈掙脫開了控制住她的兩人,朝我沖了過來。我一驚,她幫我直接擋下了一鞭子,疼的她額頭冷汗直冒。
劉方寶一怔,趕緊住手:「你們兩倒是感情不錯!反正都是郡主,行,就送你們一起去見閻王爺,在陰曹地府當一對郡主姐妹花吧!」
說著,劉方寶手裡的鞭子又甩了下來,我被按著動彈不得,蘇妙戈便用身子將我擋住,她整張臉都白的嚇人,我想叫她讓開,可嘴裡被堵著東西,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疼的暈了過去。
「哼!將蘇妙戈丟一邊去。真是礙事。」劉方寶吩咐著,幾個手下上前將蘇妙戈抬到一邊去,劉方寶從腰間掏出一把刀朝我走來,在我跟前蹲下,用刀子輕輕的拍著我的臉。「怎麼樣,嗯?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嗎?還敢不敢在小爺跟前囂張了?」
我點點頭,做出一副示弱害怕的戰戰兢兢的模樣。
劉方寶哈哈哈的仰頭大笑,刀子滑落到我的頸脖上,睨著我道:「你這種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本公子豈能是你看不起的?就你這種下賤之人生出來的賤種,就是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你要是求饒,本公子還能留你個全屍!怎麼樣,要不要求饒!」
我點點頭,繼續示弱。
劉方寶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伸手將我嘴裡的布給扯下來了,大爺一般的等著我的求饒,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劉方寶。今天你要我的命,當然我逃不掉,也沒有人能救我,不過,還有個人知道我和蘇妙戈來了這裡,如果我到了時間不回去,那麼,她就會過來找的,就算你將這裡清理的再乾淨,她也能找出是你做的,因為我留了記號!」
「你騙鬼啊!」劉方寶不信,「我可是暗中盯著你的,還耐心的等著你們彈琴彈了一個時辰才動手,哪裡有別人!別想給我拖延時間!」
我勾了勾唇:「若是你不信,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只要我現在就這麼死了,你隨後就給我陪葬!」
劉方寶審視著我,像是琢磨著我的話,半晌他還是有些擔心:「那你說,是誰,還有,你留了什麼記號在這裡?」
我道:「你過來一下,我小聲告訴你。」